遇换做我,你还能说得如此轻松么?”
四郎微微动容,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先前,她说有些人揣着明白,却为了省事装糊涂,就是指他吧。
可这是亿万生灵的性命,何其之重?他怎能轻易站队?
她问这句话,是在暗暗质疑他的品性和真心吗?
他深深吸了口气,觉得从头凉到脚心,许久才低声道:
“陈小猫,我与你相识接近十载,是你的夫君。
或许我们处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样。
但你放心,你对我做得到的,我一样能对你做到。”
他背过身去,独自对着苍茫群山一言不发。
气氛降至冰点,二人至此无言。
又过了片刻,待怒火散去,陈小猫的理智重现。
她忽然意识到:
四郎是一个把天下和百姓看得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人,他能说出尊重长工的选择,在他的角度,已经是最大的通透了吧。
来到他身旁,她抬头,却见他望着远山,双眼已染上一层湿润薄红。
“四郎。”
她唤他,他没有回答。
她伸出小手,悄悄扣住他的五指。
他猛然将五指一收,将她纤细的手指扣得很紧很紧。
她见他双眉微蹙,抿着嘴唇,似乎在竭力隐忍难过。
一瞬间,她便感到心疼:
那句话,伤了他。
又过了很久,他才将她环到怀中,低声道:
“小猫,如果有第三种选择。就算拼了性命,我也愿意一试。”
“我知道的。”
浩瀚山风中,相互依偎的两人感受到一丝温暖。
身后,祝隐趴在长工肩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二人:
“看到了吧,就算三界要毁灭了,这两人都能秀恩爱。”
长工摸摸脑袋,对二人的做法亦感迷惑:
刚才他们是吵架了?还是没有吵?我……好像应该担心自己多一点。
说到第三种方法,陈小猫忽然想到第一代坎昆金大墓中那幅图。
她回头对祝隐道:“有幅画,我要给你看看。”
说罢,凝起元力,凭意念在空中重现了黄衫敞腹尊者的画面。
“这位尊者你可认识?”
祝隐表情立刻恭敬道:“这是红莲天城的克勤尊者,也是红莲天城城主的大弟子。”
四郎与陈小猫面面相觑,方才在墓中,曲都明明说这是坎昆金。
陈小猫喃喃:“克勤尊者……坎昆金……”
发音如此相似?
难道,真的是一位?
“四郎,会不会……天海圣境就是红莲天城,拉色达天就是红莲天城的城主?”
听到陈小猫如果大胆的猜测,四郎沉眸深思:
“如果真如你的猜测,也就是说,浮度净宗是梵宗的一个分支。
他们尊崇的坎昆金就是克勤尊者的化身。”
祝隐完全不敢相信:“你们的意思,想要灭世的就是红莲天城的城主。”
陈小猫却道:“若真是如此,也许我有第三种方法。”
祝隐问:“什么方法?”
她回忆道:
“我的灵体,是血灵所化。
当年,红莲天城城主和天帝以两滴神血造就了迷惑帝空的血灵。
但后来,我与另一滴神血分开。
也就是说,我其实是红莲天城城主或天帝其中一位的神血。
阴差阳错间,祝隐也曾带我去过一次红莲天城。
我至今仍然记得那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