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阳投射在大地,让整个训练场都变得无比燥热,空气中多了一份沉闷。
下午五点,已经快到晚饭时间,司务长老王从营房中起来,孤独的前往伙房。
伙房不大,仅仅十多个平方,但设施还算齐全。
地面的上散落着一袋子土豆和干瘪的辣椒,老王拿起小刀,无力的削起了土豆,有些失神。
他卷起一根旱烟,时不时看了看灶台,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兄弟们吃这些东西怎么行,我叫了副组长买来了米面粮油,扛回来半腿猪肉”
张松正不知何时出现在老王的身后,看着失神的老王,他挤出笑容说道。
“副组长副组长已经阵亡了”老王下意识的说了声,又回头看了看张松正,没有理会,继续削着他的土豆。
张松正取下白手套,从砧板上拿了把菜刀,与老王一起削起了土豆。
“你是新来的组长?”老王随口问了一声,随便打量了一眼这个比他儿子还小的年轻人。
“嗯,刚刚上任,以后还要仰仗您。”张松正谦虚的道。
“我已经这把年纪,没有什么好仰仗的,在这里几年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兄弟们做一顿顺眼的饭菜。”
老王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一声道。
“没有你,兄弟们怎么能够吃饱饭,如何上阵杀敌,为死去的弟兄报仇,血债是需要小日本的命来偿还的。”张松正铿锵有力的说道。
老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默默的点了点头,继续削着他的土豆。
不多时马达便扛着猪肉进了伙房,二话不说,刷锅洗碗剁肉,丝毫没有军官的架子。
楼上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都下楼围在伙房的门口,抽着旱烟。
军官下伙房,这在一组从来没出现过,众人都感觉是在看西湖景,见三人忙不赢,又来了几个年龄稍大的组员进来帮忙。
短短一个小时饭菜便做好被马达和队员抬往了食堂餐桌。
众人围桌而坐,整个一组仅仅只有十二个人。
张松正为所有人斟满了酒,站起身来道“兄弟们,我是张松正,是你们的新组长,党国没有忘记你们,党国很感谢你们。
死去兄弟的仇一定要报,我在此立下毒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说完他一口喝下了烈酒,将陶碗重重的摔碎在地上,其他人深受感动,暗淡的眼神中似乎都有了亮光,也喝下了烈酒,摔碎了瓷碗,群情激愤。
“死去的兄弟抚恤金一分不能少,活着的兄弟应该振作精神,我会带你们打漂漂亮的胜仗,让天上的兄弟瞑目!”
尽管张松正自导自演搞了这么一出,但这些老兵油子早就见惯了这些套路,虽然有些感动,但是内心依旧没有多少波澜。
张松正很清楚,在没有用一场胜仗找回他们的荣耀之前,他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但这些又不得不做。
不过今天马达的表现倒是让他有点意外,这花花公子竟然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真真实实忙活了一下午,军服早就被汗水浸湿。
原本是个话痨的马达今天很少说话,只是简单的和左右两边的人闲聊了几句。
酒醉饭饱,众人接连散去,但看心情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或许是今天晚上张松正一番豪言壮语,让他们看到了点希望。
张松正一直认为带兵打仗是一门艺术,一个队伍的好坏往往取决于长官的人格魅力和思想政治水平。
理论是死的,但人心是活的,没有人情味的规矩往往会让一个队伍疑神疑鬼,久而久之自然会出现问题。
但是在原则问题上,张松正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可以讲人情,原则没有道理可讲。
第二日清晨,一声尖锐的哨声,一组的组员开始早训,原来带训的各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