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解下腰间的酒壶拔开壶塞,酒香四溢,是京中最顶级的仙醪。
“这么好的酒,你之前怎么不拿来招待我?”卓渊不满意了。
“你没说你爱喝酒啊?”
“哼!果然不是知心朋友,白对你操这么多心了!”
“下次!下次我一定请你喝个够!或者等会回去,我就找镖局,拉上一车,给你送到真定府,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卓静亭一巴掌拍过去,“你还索贿啊!”
“哪里索贿了?明明是朋友之谊!父亲,我有云树这么好的朋友,你不是该感到高兴吗?”卓渊揉着脑袋不平道。
“云树身体如何了?”
“多谢卓大人关怀,好多了。一杯薄酒,为卓大人,卓兄饯行,一路平安!”
卓渊按住云树的酒杯。“我们喝就行了,你身子尚未痊愈,就不要喝了。”
“那怎么行?”
“不讲这些虚礼了,身子要紧。”卓静亭道。
父子俩一饮而尽,云树坚持陪饮。
卓静亭对云树慈笑,“好了,酒也喝了,我们也要启程了。”
“卓大人,前天晚上的事,多亏承义郎出手相助,云树可不可以与承义郎说几句话?”
“当然可以。”卓静亭冲廖廷越招招手。又老父亲一般交代道“好好说话,不要打架,稍后追上我们就是。”
卓渊忍不住抱了抱云树,拍了拍她的背,“再见啦!”
云树轻声道“珍重!美酒随后奉上,你小心别被你父亲知道了。”
卓渊眉开眼笑,“偷喝酒,我喜欢!”
卓静亭与李维翰等皇帝遣来代为送行的官吏告别,便起了程。
让江雨眠他们留在原地,云树与廖廷越牵马去了后面的草坡。
“你现在,是谁都可以抱了吗?”
“反正也没人要娶我,抱抱又如何?”
“是不如何,不过有人很想打你。”
“为什么?”云树望着廖廷越的眼睛。
“一滩烂泥!”廖廷越狠狠道。
“哪有你秦楼楚馆做恩客来的逍遥快活?”云树毫不相让。
“长脾气了?”
“你都换了个人了,我为什么不能长脾气?”
“长脾气不长记性!被一个蠢货欺负成那样!要不是我,你小命安在?”
“那蠢货是你动的手?”
“是又如何?实在见不得你那受气包的样子!”廖廷越嘴毒道。
“你昨晚去看我了?”
廖廷越不说话了。
“不要往北走了,回来好不好?”云树抓住他的左手,那里有她熟悉的疤痕。
廖廷越抽出手不说话。
云树自说自话。“最初的那段时间,师父饮酒成瘾,后来又练枪成痴,他曾一枪贯穿我的手臂。手臂好后,师父没日没夜的训练我。每次听到真国用兵的消息,师父都痛苦的要死。我隐瞒了消息,但师父从外面听到了,回来就用鞭子抽我,说我是一样的白眼狼。为了哥哥,这些我都可以承受,可他还说自己有眼无珠,要自戳双目……师父他疯了好几个月……你不要走了,回来好不好?”
说到最后云树忍不住哽咽。
廖廷越身上没了一直以来那狂傲不羁的神采。
“有你在,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不要走,留下来,求你了!”云树再次抓住他的手恳求。
“不要去做完颜沧月,师父会逼我杀你的!”
“如果你在真国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帮你,求你不要去做完颜沧月,好不好?”
“你下得了手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