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带来了先进的稼穑术,为商户发声,争取比赵国治下更为有利的商业制度和徭役摊派,而且那真国二皇子竟然允准了!那拨人的努力与收获都是实际可见的。
现实的利益,触手可得的安定生活……完颜沧月安抚百姓的政措一路样板式的推进,成效卓著。
完颜沧月的成果让他的众兄弟眼红,且深以为害!
他上马可领军,下马可治民,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是在寻常人家,有子孙如此,是万分欣慰的,是要燃香献供感激祖宗庇佑的,但是帝王之家并不是这样的。
这富饶的中原之地,完颜澈惦记了大半辈子,也深知看起来如绵羊可欺的赵国人,骨子里始终有股傲气——觉得中原之地文华物博,虽畏于真国的武力,却看不上真国的粗陋,但儿子出手,竟然让这些傲气的赵国人多了些莫名的信服。
对于全力配合完颜沧月政措行事的那拨赵国人,大皇子,三皇子自然不会漏过。
完颜烈心性桀骜凶蛮,但他的舅父还是多些老谋深算的。云树这条线被查出,就外甥的作为,他深知云树是不可能为他们所用的。关注云树的不止他们,若要动手毁了这条线,断了完颜沧月的软筋,行动是不好隐藏的,不如借刀杀人,正好一石二鸟。
战线推到长江一线,凭借长江天险,战局便陷入僵持……
床头残烛凝满泪痕,摇摇欲尽,曙色蒙窗,暗沉沉的黎明初来。
一夜未得安睡的云树将儿子探出被子的小拳头握在掌心,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回被窝。儿子越来越像个翻版的小宋均,尤其是他闭眼安睡,遮上了那双像自己的眸子时。
云树回身看向窗外的黎色,又一次瞟到书桌上尤未收起的书信,被牵引着起身,乌发如缎似瀑从身后展开,柔纤的玉指又一次拿起桌上的纸张。
“眉儿,近日安好?昭儿安好?……”
云树虽然有智谋,但在朝中没有力量可依凭,完颜沧月以为她对朝中的事并不清楚,他的信从来都是要她安心且相信他,以及深深的思念,殷殷的嘱托,而云树并不是一个他说什么都相信的小孩子了。
美人居的歌舞不断的推陈出新,在京中享有盛名。哪怕真国人当权,美人居往来的达官贵人仍络绎不绝。
完颜沧月南下,一走三年,云树虽深居简出,但是许多朝中消息她还是清楚的。就如完颜沧月可能会被召回来的消息传入她的耳中,一整晚她都没有睡意。哪怕是此刻,面上波澜不显,理智却催促着她做想办法,催的她满心难安。她无法再待在屋里,将桌上的书信纸张收起,又看一眼床上的儿子,推门出去。
黎明的空气清新而带着些冷意,将她心中的不安稍稍压下去些。提起兵器架上的长枪,虎虎生风的耍起来。
在云树舞枪声中,整个云宅苏醒过来,开始周而复始的一天……洒扫、煮饭、打洗漱水、习武……
练了一个时辰的枪,沐浴更衣后,乖巧的儿子已经在餐桌旁等她,见她进来慌着让丫头抱他下地,张着手,满脸笑意的扑过来。
“母亲!”
云树的面上早漫出笑意,将小家伙抱起来,口中嗔怪道“跑慢点,仔细绊脚摔了。”
“昭儿记下了!”小儿奶声奶气道。
云树无奈的点点他的小鼻头。每次都是这么应的,也不见他听进去。
母子俩坐定,饭菜陆续端上来,丫头们恭立在旁,整间屋子鸦雀无声,只有云树耐心的教导小儿子如何正确使用他手中的小勺、小筷子用饭,偶尔加一些用餐的礼仪。小家伙虽然走路活蹦乱跳,不把规劝听进去,但这会儿却学的很认真。
看着努力学习餐桌礼仪,独立用饭的儿子,云树又有些出神。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