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信也不磨蹭,手中断魂刀一拎,便站了起来,只要躲了他这六枪,那这事儿就算结了。
苏鸿信舒展着筋骨,走到院中,望着那亮着光的枪头,心头暗自警惕。
据说此人为练这一杆大枪,昼扎铜钱眼,夜扎香火头,刺镜达触而不伤,刺厅柱之蝇,达蝇落而厅柱不损,简直神乎其技,哪怕是后世,这也是位名人。
没成想今天他居然要以身试枪,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可真是世事无常啊。
像是看透了苏鸿信的心思,一直面无表情的李书文忽的咧嘴古怪一笑,口中只道“看枪!”
他枪尖往下斜斜一刺,已是扎在了苏鸿信先前打熬气力的那个石磨中心的轴眼里,而后挑杆一掀,两百来斤的石磨竟然被生生挑到了空中,再似摇风车一般,凌空一抡,转了一圈。
骇人风声呜呜作响,只在苏鸿信勃然色变中,那石磨已当头砸来。
一刹那,苏鸿信遍体生寒,头皮发麻,口中怪叫一声,倒地就往前翻,下一瞬,便觉一股劲风贴着他后脑勺飞过。
身后,“砰”的一声闷响,那石磨赫然已斜斜嵌入土中一小半,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
苏鸿信背后立马沁出一层冷汗,心中已是暗骂,这气力是不是忒大了点,若非亲眼所见,他是绝不相信眼前这副瘦小的身躯上,竟能爆发出这么大的气力。
可已来不及他细想,面前陡见一片银光如梨花绽放,晃的他瞳孔骤缩,口中强提着一口气,他蹬地一窜,脚下发力,整个人自平地窜起。
眼看着已躲开了那几朵枪花,不想一阵骇人劲风呜的一转,却见一杆大枪凌空一抡,当胸划来,电光火石间,他只来得及将断魂刀往胸前一立。
“梆”的一声,苏鸿信整个人立马就被一股大力带飞出去,狠狠撞在了院墙上,撼的黄土乱飞,握刀的双手一阵酸麻。
一番交手下来,他像是也打出了真火,看来光躲还是不行啊,这厮分明是打定主意要他命来的,眼中厉色一露,管他娘的是谁,先打了再说。
迎面,便见李书文脚下一赶,快如闪电,手中长枪一抖,枪头直如游龙,左右翻动,抖出一片灿烂银花。
“嘿!”
苏鸿信双眼骤凝,往下缩身一躲,脚下已同时腾挪扭转,滑向一侧,手中断魂刀陡转,刀身在上,反手倒持,对着枪杆便劈了下去。
可哪想李书文见之不惊不慌,枪杆一震,竟似扭动的麻绳一样转了转。
“铛!”
断魂刀一落,苏鸿信蓦然觉得自己的刀刃竟是在打滑,像是有股奇怪劲道带偏了他的刀,别说砍断了,竟是在那枪杆上连个印子都没留。
那枪杆却是余势不停,只一拦苏青胸膛,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滚了几圈。
这才短短几招,苏鸿信已是灰头土脸,连连吃亏,不及喘息,再见枪头朝自己扎来,他眼露杀机,戾气横生,翻身凌空一转,长刀杵地拦枪,双腿则凌空飞踢出数脚。
“小孩子的把戏!”
李书文蹙眉说了一句,却是认出了苏鸿信这半吊子的谭腿。
“贪多嚼不烂,小子,你还得多练练!”
倏然,李书文手中长枪倏的往回一收,而后如蛟龙出海,竟是耍的如绣花般径直穿过了他的层层腿影间,只往他咽喉送来。
寒芒眨眼便已到了面前。。
苏鸿信如坠冰窟,只觉得一点森寒自他咽喉处飞快散至全身四肢百骸,骇的他脸色煞白,一个寒颤,眼睛都红了。
“扑通!”
他跌落在地,惊魂未定的忙摸了摸喉咙。
“今儿跟你搭把手,一是看在王五爷的情面上,二来,我在这天津城里,已待了半个来月了,见你小子为人豪爽,性子不坏,也不算辱没了咱的东西,学了就学了,但你学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