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容秀,你何故再去想那个姓魏的小子,他日日将自己锁在赵府中,也不知在干什么,这样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前途。”
渐渐地,她开始觉得,或许魏忠义一开始就不怎么在意自己,她顾容秀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先帝根本没有拒绝她,与其说是她设计获宠,倒不如说,一切都是那样水到渠成,好像所有人都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裴峰出生之后,先帝便要魏忠义做他的老师。顾容秀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心中百般的忐忑,可对方却看起来毫不在意。
魏忠义说得对,顾家根本就不在意她这个送入宫的女儿。
而她,却将顾家当做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活揣在手里,一刻也不敢放松。
她害怕,她怕自己一旦被母家抛弃之后,便如无主孤魂一般,在这深宫之中,摇曳无依。
后来,她坐了太后,她命人将宫墙沏地很高,以此提醒自己,此生永远都不能出去,只能困死深宫。
可到底是谁将她锁在了宫里,是这高墙,还是她自己?
顾容秀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眼角轻轻滑落了一道水痕,那拨弄着衣角的手指,越握越紧。
檀香弥漫,那香味却无法让她的内心平静下来。
这滴泪,迟到了三十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半个多月后,赵云天和赵旻父女,将顾洋从东海押了回来。此时,顾宏与顾江的案子也几近尾声。
本就是证据确凿的事,三司会审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不过,碍于这两人是太后的父兄,最后也不过是削爵罢官罢了。
至于顾洋的案子,回来不久也就审结了。正如柳念雪所说,顾洋是个病人,自然不能再担当重任,便也一同削爵罢官,赶回了顾家。
而顾家,早已不是那个门庭若市的地方。家中该死的死,该散的散,就连仆役都跑了一大半。
顾家原先在朝中的羽翼,早被裴峰尽数拔除,朝廷又开恩科,很快就填补了这些空缺。
再过个一年半载,再也不会有人想起,大齐曾有一个家族,与裴氏、白氏,鼎立在这片土地上。
就如同当年雪崩之后,不过数年,便再也无人记得,北方的雪山之主,曾经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