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枝被关在陆世康院里西北角一个小杂物房子,徘徊来徘徊去时,方才恍然大悟自己中计了。
什么惊天秘密,什么十日后告诉世人,全是引她自己现身而已。
如果她没猜错,他现在肯定马上就会派人去自己家叫自己来为他看病。
如果他将自己关个几日,自己便几日不在的话,那他的疑惑就解了。
自己的女子身份同时也就暴露了。
谁让自己偏偏想出来个着女装跟踪的法子呢,刚好入他的圈套。
她不得不佩服他,这点子绝了。
这同时也说明,他现在还没确定自己是男是女。
这同时还说明,他还算个正人君子。若他是流氓,肯定早就在趁自己睡着之时用验身的方式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眼下自己要做的,是必须快快逃出去。在他派的人到达自己家里的药房之前赶到家里。
这关系到自己的身份是继续得以隐藏还是被曝光于众人之下。
想到这儿,她环顾关着自己的这个小房间。
房间长约一丈,宽不到两丈,房里除了西北角堆着的十几个黑色的酒罐子,什么也没有。
房的后墙上面有扇小窗,小窗离地约七尺,窗的下沿比她还高,长宽大约均二尺左右,封得严严实实的。
如果有可以逃掉的路径,也就只有这扇窗户了。但是看房里这情况,似是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借助着爬上去的。
如果有个桌子就好了,她就可以借助桌子爬上去。
但如果只能是如果。
房间里只有酒罐而已,这些酒罐只有一尺左右的高度,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焦急地走来走去,在房间里从东到西,又从西到东。
不经意间,她的左脚踢翻了一只酒罐,也懒得将它扶起,任它在地上倒着。
也许,酒罐可以?
她突然之间心里亮堂起来了。对,将这些酒罐堆起来,高度一定就够了。
她立刻开始弯下腰,开始摆酒罐。
先摆了五只放在窗口正下方的地面上,然而在摆好的五只酒瓶的上面摆了三只,在最上面,则只摆了一只。
这样酒罐堆起来的高度就有一丈多高了。且酒罐下面多上面少,也颇为稳固。
她在堆起的这堆酒罐边上另放了一只酒罐,然后借助这只酒罐小心地踩到了她堆起的那堆酒罐上。
脚站在最上面的酒罐上时,她的腰部刚好到窗口的下沿。
她推了推窗户,窗户被轻轻一推便开了。站在窗口,她可以看到窗下面有个行人正在经过。
她认出了,这小房间的后墙的外边正是陆府北边的庆春街。
待那个行人离开后,她才开始行动,从推开的窗户处,她轻轻松松地爬了出去,跳到了外边。
从七尺高的窗口跳下来可并非易事,跳下来的一瞬,她感觉到脚因刚才那一跳疼得像被什么东西重压过似的。
来不及揉它,她便开始奔跑起来。
她需要立刻找到一辆马车,能载着她去孔家药房。
从空无一人的庆春街跑到热闹的车水马龙的明月街,她用了吃只红枣的时间。
让她绝望的是,明月街上虽然人多轿多,但想要立刻找到空轿子,却非易事。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强行阻拦一个轿子了。
想到这儿,她立刻向路的不远处一辆正向她驶来的马车的马夫招了招手。
因轿中有人,那马夫并未理会她,继续向前而去。
有了前车之鉴,在下一辆马车又经过时,她提前站在了路中间,强使马夫将马车停了下来。马夫向她大喊道“姑娘,你想找死不成?”
“我有急事,大哥拜托了,公子拜托了,我真的有急事,很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