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石堡城血战 王忠嗣归天(8 / 9)

文人墨客们歌咏赋诗的圣地。

九九重阳,黄鹤楼上来了三位游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位身穿墨绿色绨袍的中年男人,生的赤面长须,登楼时却步履蹒跚,极为缓慢的步子与他伟岸的身材显得极不相称;一位身着男装的妙龄少女似是他的女儿,小心翼翼的用手搀扶着他;旁边一位身着蓝色绨袍的男子则在他身后缓缓跟着,那人中等身材,头上戴一顶帷帽,看不清楚面目。

三人走走停停,许久才登上黄鹤楼的顶层。

凭栏望去,滚滚东流的长江浩荡翻涌,水面上波光粼粼,江心有几艘捕鱼的船儿,头带斗笠的渔夫潇洒地撒出渔网,周围连绵的绿色山岗也都被一场秋霜染上了些斑斓的颜色,山坳间的农家草房间飘出了缈缈的乳白色炊烟,纵横的阡陌中有农人还在劳作,不远处似乎有几处苗圃,黄色的菊花正在盎然绽放,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金黄色的光。

那少女跳脚拍掌笑道“阿爷!阿爷!这里真美!以前在家也读过崔老夫子的诗句,今日来到楼上,却才知道诗中所咏与眼前的美景丝毫不差,竟是生动至极!”

她样貌极美,声音如一只百灵鸟般欢快。

那中年男子见女儿如此开心,也是一笑,点头道“不错,据说那首诗是崔老夫子当年的得意之作,连李太白看了都赞口不绝呢!”

那头带帷帽的男子也来了兴致,笑道“是啊!小阿妹,你可知道,当年李太白游历到此,自然是诗意大发,他本想借着酒意也题一首诗,却看到了崔老夫子的那首,竟生生的把肚中的诗句憋了回去!”

那少女听了,眨着大眼睛笑问道“真的吗?能让李太白写不出诗来,岂不是如要他不喝酒一般难受么?”

此话一出,三人都笑了起来,那中年男子笑得连连咳嗽,少女忙为他拍打抚弄后背,关切地问道“阿爷,好些没?”

那中年男子笑道“无碍!呛了一下!”顿了顿,又笑道“我也听过这事,据说李太白最后还是做了一首打油诗自嘲。”

“李太白居然还做打油诗?阿爷,你快说嘛!”那少女急切的笑问道。

那中年男子说道“他说啊?他说‘一拳捶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咏罢,三人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那少女更是笑弯了腰,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说“阿爷定是诓我!这哪里像是李太白的诗,倒像是咱家管家喝醉了胡诌的!真是笑死我了。”

岂料,那中年男子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那一男一女忙敛了笑容,为他摩挲前胸,拍打后背,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好转了一些!

那中年男人吩咐道“秀儿,你去那边的墙壁上找找崔老夫子的题诗,我与你大兄说几句话。”

“好!”那少女听了吩咐,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两位男子寻了一处眼目得劲的僻静地方,仍旧凭栏眺望。

“令公来此地已两年了,怎么身体竟虚弱成这个样子?还经常咳嗽吗?”那头带帷帽的男子递过来一只水囊。

那中年男子接过来,喝了一口,说道“那年在大理寺,被那两个狗贼折磨了一阵,留下了些病根,不打紧!”

“两个狗贼!不要落到我的手里!”那头戴帷帽的男子切齿道,重重的捶了一下栏杆。

“那两人只是爪牙,无足轻重……”中年男子说道“这两年,什么心思都淡了!为守护这片大好河山,这一命一躯,又有什么可吝惜的?”

“令公!”那人言语中似有些哽咽,说道“令公保西北若干年太平无事,又不知周全了多少将士的生命。当年,我曾劝说您多拨给钱粮给董延光攻打石堡城,以免那贼子攀咬污蔑您,可令公告诉我,用那数万将士的生命去打一座石堡城,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以上万将士的鲜血去换取主帅的加官进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