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特务处的牌子硬,当我没说。”段以德说完那句牢骚话就后悔了。
“处座,最后定的调子是闻组长督办,我师兄郝立刚与咱们联合主办,电讯处田少尉协办。不过,今晚如果不能突破高旭泰,那明天就得把人交到特务处去。”林创道。
“这也算不错了,没有把咱们一脚踢开,好歹让咱警察局也喝口汤。林创,你去忙吧,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撬开高旭泰的嘴。”
“是。”林创站起来答道。
刚要转身走,范一统拦住了。
“林创,你把徐寿先又给抓回来了?”
“啊,是呀。”
“嗨,多大个事呀,不就是陈经理上次来抹了你的面子么?你看,能不能看在我有面子上,把他给放了?”
“科长,瞧你这话说的,你是科长,直接下令放人就是。不过,你可想好了,这个徐寿先可是袁佐才发展的日谍啊。”
“啊?日谍?”
“是,不但他,陈白恐怕也脱不了干系。现在没空搭理他,等我忙过这阵子吧。”
“林创,你有没有搞错?徐寿先怎么可能是日谍?陈白更不可能吧?”
“科长,这是审讯记录。”林创没心情再给他解释,把袁佐才的审讯记录往他面前一放,走了。
“处座,你看,这?这算什么嘛!”
“这有什么稀奇的?谁叫他陈白那么嚣张?当初我提醒过他,可惜啊,他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咎由自取啊……。”段以德叹道。
……
到了晚上,林创到审讯室看了看,见高旭泰被绑在电椅上,已经半死不活了。
看到这种状况,林创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抽出几张钞票让陈震他们去吃饭,然后与吴良策两人把审讯室的门一关,开始亲自上手段了。
当然,他这种手段不是肉体折磨,而是“精神致幻术”。
此术祭出,十分灵验。
“高旭泰,你真名叫什么?”
“小林正泰。”
“身份?”
“上海影佐机关特工,代号‘木漏日’,南京‘小林组’组长。”
“下线还有谁?代号是什么?家住哪里?”
“有四个下线。一个叫小坂正雄,中国名叫王润州,代号‘茜空’,公开身份是江阴要塞司令部警卫队副队长,家住太平巷47号;一个叫龟田一郎,中国名叫商军,代号‘花菖蒲’,公开身份是气象所司机,家住小城隍巷37号;一个叫福田英之,中国名叫范明锦,代号‘花信风’,公开身份是36师司令部参谋,在军营里住。还有一个叫袁佐才,中国人,代号‘远花火’,家住抄纸巷25号。”
“你派袁佐才诈取二十万法币,做什么用?”
“中坂正雄策反了江阴要塞司令部一名机要参谋易名杰,他说易名杰可以买到江阴要塞司令部的江防布置图以及驻南京各部长番号、防区,需要法币二十万。我筹不到款,所以,就下令让袁佐才利用会计身份,替我搞到这笔钱。”
“为什么冒险?上海总部不会不给你们这笔经费吧?”
“二月份的时候,上海曾经派人来过,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了36师设卡盘查,钱给黑了。”
“哦,原来如此。”小林正泰说完,林创才解开心中的迷团。
林创又问了其它一些情况,比如如何联系,接头暗号等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知名知姓知道住址,按图索骥就是了。
掏粪工的事林创没问,问了也白问,因为小林正泰根本不知情。
至此,在林创眼里,小林正泰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不,为了彻底掩住于高远的事,他还是有价值的,那就是他的死。
他死了,袁佐才的供词就成了孤证,于高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