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品茶,而林创和丁曼丽不愿或者有些不敢打破这种寂静,也不说话。
但林创心里却在暗暗琢磨镜心这个人。
“看其面相,浓眉大眼,这样的女人一般占有欲很强,那欲也很强,似乎这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把叶耀先看得那么死。可是,叶耀先死后,她为什么跳楼自杀?性子刚烈是一方面,难道跟叶耀先夫妻情深不忍独活于世?这个说法似乎也有些扯淡。
如果夫妻情深,能逼得叶耀先久恋花丛而不愿意回家?她的深情体现在哪里呢?
可如果不是,她又为什么出家呢?再嫁不是更好吗?
出家当尼姑,除了生活困难活不下去之外,一般情况下都是为情所伤,后世不是有这样的例子吗?
是了,此人性格清冷,情绪内敛,尽管深爱叶耀先,也不会说出口,所以造成了叶耀先的误会。
可是,老衲就想问一句,年纪轻轻就出家为尼,你受得了么你?”
茶过三泡,林创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镜心师太,不是有话要对老……林某讲吗?”
镜心闻言,默然站起,走到另一张几上,用小楷写了两行字,递给林创。
林创接过来一看,字写得非常工整,非常清秀,看来没少练。
两行字却是录自黄庭坚的一首诗:“兔死狗烹姑置之,此事已足千年垂。”
林创一看就明白镜心是何意了。
这两句诗用的是韩信典,其意是在告诫林创:别把敌人都杀没了,杀没了,就到你了。
林创略一思忖,有了主意,扭头对丁曼丽说道:“丁主任,你先回避一下,让所有人离开此处三丈,没我的命令不许靠近。”
“是。”
丁曼丽应了一声,起身走了,边走边嘀咕:“局座这是何意?是不是要跟镜心那样啊,可镜心没有撩拨他的意思啊?”
听了林创的吩咐,镜心也是一愕:“啥?这是什么意思?叫个女人进来,不就是为避嫌吗?怎么又让她走了?”
林创也没说话,就坐着喝茶。
二人就这么沉默着坐着,镜心越来越不安。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林创终于说话了:“此处宅院留给孙天新遗孀,没收的十八处店铺统统交给镜心师太经营。”
“谢谢。”
镜心终于笑了。
林创站起来,走到另一张几上刷刷刷写了两行字:“来而不往非礼也,林某也有一诗回赠。告辞!”
说罢,林创头也不回地走了。
镜心走到几前一看那字,不由得大怒,气得小脸煞白。
再一细品,忽又笑了:“姓林的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