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创装作看不见,坐到中野云子旁边,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到桌上。
石贡仙子很狗腿地沏了一杯茶,放到林创面前。
林创道了谢,中野云子翻了一下白眼。
林创侧过身,问道:“机关长阁下非常重视这个案子,他不来听听?”
“机关长事务繁忙,没有时间过来。怎么,我和李副主任不配听?”中野云子翻着白眼问道。
这娘们纯粹就是抬杠。
或许面对容貌不亚于自己,同时气质更加出众的镜心,她起了嫉妒之心吧?
这是要当着镜心和她爹的面挑衅。
我忍了!
林创没理她,自顾自喝了一口茶。
不看她,也不主动说话。
没有回嘴?真稀奇。
中野云子看了一眼林创,问道:“怎么了?心虚是吗?”
林创看了看她,道:“案子是我破的,噢,结果被你给抢了过来,我心虚什么?应该心虚的是你吧?”
嘿,这小子竟然借机摆脱责任!
中野云子撇了撇嘴,面带讥笑,道:“若不是因为你相好的,你会参与这个案子?也不错,是个有情的人。”
“中野课长,你要听我讲案子呢,就请闭嘴。若不想听,那你跟李副主任解释吧,我走行不行?”林创佯装不悦,收拾公文包要走。
“哎,干嘛呢?这么不禁逗?坐下,开始吧,我不说话就是。”中野云子赶紧拉了他一下。
“找事!”林创坐下。
“德行!”中野云子轻声回了一句,赏了一个卫生球。
“李副主任,那我开始讲了?”林创问道。
李士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把他们嘴里的布拿掉。”林创道。
日本兵听石贡仙子的,不会听他的。
所以,这话他是对着石贡仙子说的。
石贡仙子马上吩咐宪兵照办。
潘寿等人的布被拿掉,呼吸顺畅了,当即就有人喊冤。
“冤枉啊,长官,冤枉啊。”
是潘贵。
“长官,为什么把我给抓来?”蔡民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质问林创。
李林和春梅没讲话,但也都是一脸的冤屈。
林创敲敲桌子,道:“我讲案子,允许人犯讲话自辩。但请记住,我让你们讲的时候,你们讲,不让你们讲的时候,谁敢乱插话,看到这些刑具没有?就是为你们而设!”
几人一进日本宪兵司令部就已经傻了,谁不知道进来没个好?
所以林创一吓唬,谁也不敢再出声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现在他们的命运都掌握在林创手里。
林创喝了口茶,开始讲案子。
可他往下一看,感觉非常怪异:怎么跟开会似的?
他讲述自己的破案思路,其实真正要听清其中原委的,是李士群。
只有他认可了,潘寿才能脱罪。
所以,林创站起来,走出桌子,背着手,边走边讲。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波洛附体了,就是没有大肚了,也没有刻意修饰的胡子。
“前天上午,我接到镜心师太的电话,她的声音很急促,说李先生死了,李副主任把她爹给抓起来了。当时我非常惊诧,李先生为什么被杀?潘先生为什么被李副主任给抓起来了?难道李先生的死跟潘先生有关?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清缘由,电话就断了。我猜一定是上五堂青帮帮众去了诗书清心茶楼,要对镜心师太不利。
警察局本就是为保百姓平安的,更何况师太示警在先,既有职责所在,又有人情相托,我就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于是,我带队去了诗书清心茶楼。”
一听这话,中野云子嘴边泛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