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须上铂金。”
说罢话,他又爬坐起来,摆弄起手机来,
盯着他的侧脸,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细语“兄弟,又让你受委屈了。”
“说特么啥呢,吃鸡毛红烧鱼,医生交代我必须戒酒戒油腻,说我现在胆固醇太高。”他嗡声嗡气的接茬。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人愿意时时刻刻为我挡风遮雨,除去我爹,可能也就旁边这个傻儿子了,我也只有在他身边睡得最安稳,完不会担心会被谁袭击,因为我知道,但凡他还有一口气,就绝逼会毫不犹豫的挡在我前面。
这次之所以犹豫那么久,才鼓足勇气跟钱龙说翻篇,其实就是这个原因,我们整个家,他替我扛的黑锅最多,挨的骂最狠,受的委屈也最深,次次都叫他让步,我都感觉没脸。
可事实是,如果我们不让步,接下来跟贺鹏飞之间必打不可,开战是小事儿,关键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辉煌公司。
李倬禹、洪震天之流暂且放到一边不论,光是敖辉这头老狐狸就指定能找到可乘之机,一旦战火彻底蔓延,我是真怕被两家联合包饺子揍成残疾。
胡乱琢磨中,我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黯淡,钱龙、黄水生、老凳子、地藏和万良用两张床头柜拼成一张简易的小饭桌正大快朵颐的扒拉着饭菜。
万良最先抬起脑袋,捧着盒饭笑呵呵的打招呼“醒了啊兄弟,刚刚看你睡得太香,没忍心喊你。”
“这两天多亏了万哥照料,既找人保护嫂子和影姐她们,又替皇上哥找了好几个鹏城最棒的外科大夫。”黄水生也马上站起来,很会说话的应声。
“哎呀,太累挺了,一不小心睡过头,让万哥看笑话了哈。”我坐起来,揉搓两下眼眶,朝着万良道“万老哥,前几天你说的金主那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拉倒吧,您先别皱眉毛,我不是驳你面子,只是觉得我们最近有点踩的太过界,鹏城的地皮生意向来是老贺在玩,咱们贸贸然插进来,不怪人家急赤白脸。”
听到我的话,万良整个人有点恍惚。
“老哥,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得劲,其实我也一样。”我叹了口气,指了指他旁边的钱龙道“我兄弟为啥会躺医院里,你也清楚,咱说句不该说的,为了赚一点都不一定能花出去的碎银子,把我家里人搭进去,属实不划算啊。”
万良脸颊上的肌肉抽搐几下,直勾勾的盯着我问“老弟,你害怕贺鹏飞吗?”
“怕,咋不怕呢,我惹不起人家,至少搁鹏城,我暂时不是对手。”我摸了摸鼻头,同样表情认真道“你上面有金主,贺鹏飞上头也有仰仗,辉煌公司的上头同样有大树,就剩下我们跟光头似的硬抗,你说说看,真的对上,我们有啥优势?就凭我手下兄弟多,又够野吗?”
万良放下手中的饭盒,点上一支烟,咬着烟嘴道“老弟啊,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事儿如果换成是我,肯定也不想再继续了,但你想想看,我多大岁数,你才多大?我扬不扬名,立不力万都已经无所谓了,顶多再玩几年,我差不多该退休了,你呢?刚进鹏城就被压住,往后还咋彻底展开。”
“老万,你看你老诱惑我朗哥干啥,好好吃顿饭不行嘛。”钱龙拿筷子“哒哒”敲击几下桌面,板着脸道“我哥说话含蓄,我这个人比较直接,想让我们冲在前头当炮灰无所谓,可关键是你得让炮灰们看到点曙光吧,别的咱不提,就拿我被人扎刀子这事儿说,我躺进医院多久了,巡捕除了事发当时来做了一遍笔录后,就再没来过,但凡你拿我们当自个儿弟弟似的疼,多多少少是不是得发点力?我们不是一定要让你拎着刀子跟谁拼命,可起码得有点态度吧?我的事儿上你不用力,你的事上却要求我们必须汗流浃背,不是那么个理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