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本人之外,就只剩成廉一个人还活着!
下属看着他凶顽的表情,微微战栗地语速飞快补充汇报,唯恐语速慢了惹毛了中郎将,把他跟那女人一样剁了:
“来的是马超,他似是特地在高奴多驻扎休息了一个白天,才昼伏夜出趁夜进入被我们控制的阳周县,一路杀奔至此。”
成廉依然觉得不可思议:“马超?这就不奇怪了。但就算是马超,他的大部队怎么可能跑得过报信的快马信使?我留在阳周的前哨都是吃S的么!为什么没有发出警报!”
属下也很为难:“不知道啊,反正阳周县的胡都尉至今没有警报至此,可能是被马超趁夜绕过去、抄后路切断了阳周县与我们的联络吧。
敌情还是我们散布在镇子南边二十里的警戒斥候发现,飞速回报的。马超距离这儿最多也就剩五里地了,他的兵马应该是一人双马还是三马来着,换着骑才来得那么快。”
“一人多马?那不是匈奴人和鲜卑人惯用的伎俩么?刘备哪来那么多马,不问了,立刻全军集结!别打,往正北方跑,你带一堆人去肤施,让他们也往北转移,跟我会合。
我们合兵一处再战马超,要是能跑掉就跑,先观察清楚马超虚实再说!如果确认马超兵力不多,又甩不掉,再返身死战!”
成廉也听出确实没时间给他慢慢想了,眼下重要的是先决策、先集结部队。河套的城镇都没什么防御,骑兵到了眼前就不得不战了,想避战都避不了。
成廉还有一个吃亏的点,那就是他的一万两千人因为各处维持统治和压榨勒索,稍稍有些分散,这种情况下被马超逮住任何一股都是各个击破的下场。所以先跑,先收缩,并不丢人。
成廉能想到,马超来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沿着无定河一路搜杀,这样既能撞到最多的成廉骑军部队,找到最多的作战机会,同时也能堵住无定河里那些运送财货和渡河用的船回到离石的无定河黄河河口。
这样,成廉就失去了赖以直接东渡黄河回太原的最便捷选项,让他逃掉的可能性会大降。
但成廉想到了这一点还依然敢这么干,自然有其取舍。成廉很清楚,黄河在河套地区的水量并不大,而且因为没有山脉的束缚,黄河变得很宽很浅,大水漫灌流得很奔放,水速不快。
所以,只要骑兵暂时跑得掉,拉开距离让马超找不到他,找片稀树草原随便弄点木头,临时扎木筏都能过黄河。
只要肯弃船,马超就摸索不到他的行动轨迹逻辑了,处处都能偷偷渡河。
可惜,成廉如此果决,还是不够快,他带了两三千反映最迅速的心腹部队从米脂镇往北逃离的时候,马超的部队已经如燎原烈火一般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围裹上来了。
成廉最后居然不得不选择壮士断腕——往北逃的时候没有带自己的旗帜,没有带任何笨重拖慢速度的东西,还利用反应慢的少数友军担当断后阻击和诱饵。
马超以为成廉没有离开米脂镇,就花了点时间慢慢围攻镇子,最后虽然也杀伤俘虏逼降了一两千人,却耽误了时间。
没有第一招出手就秒了成廉,这让马超很是不爽,觉得自己这两天的趁夜行军和一人三马布局都有些浪费了——两年多前自己使出这一招的时候,可是在居延海边连郭汜都干掉了。
区区一个成廉,不该手到擒来么?难道成廉比郭汜还值钱不成?
这也不怪马超骄傲、料敌忘了从宽。实在是马超这人的智力,从来不擅长揣摩人性。他忘了成廉这种游击将领是没有面子包袱的,不怕丢人。
而郭汜好歹是跟着李傕挟过皇帝、被刘协封为过骠骑将军的人,人家地位高架子大,最后就会被挤兑得下不来台阶,遇到看似稍稍有点机会翻盘的敌袭,就放不下偶像包袱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