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照常上班。大家开始聊工作。
沛沛看我们没开灯,说:“怎么都不开灯。”
然后使劲地帮我们开灯,我们办公室的灯很难开,开关按钮总是卡住,而且一个能开、一个不能开了。
“你以为给世界带来光明那么容易吗?”我来了一句。
沛沛很努力地开,一个开起来、一个开不起来。
前天晚上的不如意我也忘得差不多。
周六晚上,班级演讲决赛。我那个状态又来了。人很难受,所有的稿子都记不起来,断片,很痛苦。
不停地打哈欠,不停地流泪。那哈欠持久又无奈。真的像沉睡海底很久的龙族流着眼泪,想冲破桎梏告诉世界:我们龙族的痛苦你们知道吗?我们在幽深的海底,永不见日,睡不着觉的痛苦。我们想体会人间的幸福,也想体会天界的自由。
“爸爸,我那个状态又来了。”
“那怎么办?”爸爸很担忧。
我跟珠珠老师说:“我人难受,需要延迟。”
珠珠老师说:“什么时候能好?”
我说:“一个小时左右吧。”
在这一个小时,关上窗帘,关了灯,我自己在脑海中痛苦地对话。
“你就说世界关你什么事,你自己都管不好自己,你能怎样?”
“你区区绵薄之力能怎样?”
各种对话强行出现。
我在犹豫:“我是对话好的快一点呢还是完全入眠好一点呢?”
脑海里说:“一样的。你对话第二天会完全好,但是你现在如果睡着了到第二天这个状态可能还会持续。”
“但是我怎么在一个小时内脑海马上抽空。”我的脑海干扰很多,希望赶紧好了,希望记起稿子,希望好好发挥。
但一想起,等会换衣服,面对镜头,就感觉很麻烦很麻烦,所有的事情都很焦心,都是一种煎熬。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是出不来,又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强忍着感觉有使命,马上起来,换上衣服。
爸爸让我在视频前试试看,但我脑子是卡顿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讲两句就卡住了,根本不像白天练的那么熟练。我试了好几次,最后我还是想放弃。
珠珠老师说:“你必须出现,读也要读完,你接下去还要浸泡在坚持星球的。”
我看到“坚持星球”四个字,
“坚持星球,哪坚持得住。”
我强打精神,在镜头前读着稿子里过去的自己,忍不住泪流满面,哭着读完稿。
心里说:“现在的这个你就是过去的你。”
我的21天画上句号。那个冠军种子选手就这么完美退出。有不甘也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