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有一家南棒风投仅仅因为看了一篇《华尔街日报》记者的文章,说PAYPAL市值应该值1亿美元,然后就直接寄了一张500万美元的支票过来,希望可以占股5%,而且连寄件人地址都没填,以防止彼得.蒂尔退钱,等于是强行硬塞。
可见历史上泡沫高峰的最后关头,来晚了的韩资们有多么入场心切——他们本来是很想早一点来的,但历史上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最后一站是韩国,韩资为了保卫自己国家的金融市场,被拖住了太久,眼睁睁看着外面有新的增长点却脱不开身。
其实按照理智来说,如果那些韩资不顾本国汇率死活直接跑,本着“金钱永不眠”的纯在商言商思路逐利,他们确实可以跑得更早的。
但98年的韩国人太爱国了,那时候为了保护韩元汇率,政府号召民众把黄金首饰卖给政府增加黄金储备,民众都有很多人响应,所以是利益以外的非市场因素拖慢了他们的脚步。
现在,这些亚洲市场去得晚了的钱,都被顾鲲截住了,或者是觉得顾鲲抛售后跌价的“盈科数码”等几个筹更值钱、转而来接顾鲲的盘了,流向纳斯达克的钱自然也就少了。
光是梁劲松最后阶段帮顾鲲抛货的时候,据梁劲松后来查询交易记录复盘,据说就有好几十亿美金的盈科数码等股份,是匆匆忙忙后知后觉的韩国人接盘的。
复盘到这里,顾鲲蓦然又想起了另一个蝴蝶效应的可能性。
“诶,历史上我记得彼得.蒂尔那票人好像是运气贼好,他本人在《从0到1》里面也写过,他的PAYPAL是在2000年3月中旬的纳斯达克第一天暴跌1000点之前一周,赶在泡沫最高峰纳斯达克IPO成功的。
所以PAYPAL在寒冬里那几年过得很滋润,因为是泡沫破裂前夜刚刚新鲜融资到1亿美元资金,后续几年都现金流比较充沛。但现在貌似纳斯达克首次大跌提前了将近3个月,PAYPAL还融得到钱吗?会不会倒闭呢?”
(注:PAYPAL也就是“美版支付宝”历史上是2000年3月10日上市,上市时融后估值5亿美元,增发20%新股,所以是融了1亿美元)
顾鲲对于这些蝴蝶效应还是比较关心的。
事实上,类似的例子肯定有很多,顾鲲只记得他,只是因为这人名气大,他写的《从0到1》属于后世任何一个创业者都会看的,是创投圈里知名度最高的那一小撮世界名著。
彼得蒂尔的境遇,影响的不是他一个人一个公司,也能代表一整类运气不好的同行。商业创业本来就是很讲究运气的事情。如果运气不好,前后相差那么几个星期没赶上风口的趟,哪怕创业者本身做得再好,一点错误都没犯,失败的概率也是很大的。
所以孙武和马风那样的人才深谙这一朴素的道理:“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这是孙子兵法的原话。不输、打完能全身而退,这是牛人能做到的全部,至于赢不赢要看整个外部时运。
自己做得再好,只能跟马风说的那样“确保这一次上战场,我能活着回来”,“哪怕这次尝试没有赢,至少公司不会倒,能维持下去,储备资金乘以燃烧率能撑过一个寒冬周期”。
所以千万别看不起刘备那种“刘跑跑”,自己做得再好,打不赢都是正常的,可能就是运气不好、绝对实力差距太大,属于“1%的灵感/机遇”没到火候。但能全身而退,这才是真本事,属于“99%的努力”。只是在成功面前,这99%的努力远不如那1%的灵感/机遇更重要。
刘备孙子马风都是一类人。
顾鲲在金融界没什么别的朋友可以依仗,便一事不烦二主了,他立刻给梁劲松打了个电话,让他查一个事儿。
“老梁,你帮我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