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照一起进来的还有丁酉海几人,他们人人都带着刀,气势上就已经赢了。
墨瑜本是想刺回李照的,但余光一瞟,看到丁酉海几个人跨门而入之后,就怂了,唇瓣颤了颤,把话咽了回去。
“父亲,我先带着三弟下去看大夫。”墨筠探头看了一眼墨坞背后的伤,连忙说道。
墨本申还能说什么呢?强留这几个儿子在屋里,只会让他们与李照冲突更深罢了,于是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李照兜着袖目送墨家三个儿子相互搀扶着出去,待人走了,才开口道“墨叔叔要留心些,这儿子出去久了,心可能就与您不在一处了。”
当然,就算不出去久,照墨本申这治家的水平,也难在一处去。
墨本申不是不知道家中的问题,可他最该去教养几个儿子的时候,正是他所辖之城需要他的时候。
为国舍家,听上去是大义凌然,其中的苦楚,只有墨本申自己知道。
谢樊韵也曾劝过他,说不必费心这个,孩子们长大了自然就能懂父亲的良苦用心,谁家都会有这么一个过程。
然而一切却并没有照着谢樊韵所想的那样发展。
“我知道我这家里一团糟……”墨本申咳了两下,叹息着说“只是怪不到樊韵头上,是我,早年间我为了做所谓的清官,贤官,顾不上家中老小,他们对我有怨念是正常的。”
李照可不是来劝墨本申,或是看墨家热闹的,只要墨家这几兄弟惹不到她头上,其实她根本无所谓墨家到底是怎么个乌烟瘴气。眼下,墨筠和墨瑜到底是打着什么年头回的武川,翟伯宁还没摸清楚,所以李照才觉得有必要来提点一下墨本申。
墨本申也不傻,听到李照这么翻来覆去地说了几次之后,眼神沉了下去。
他让谢樊韵下去准备些饭菜,自己则请了李照到内书房相谈。等到把人都遣散之后,墨本申才严肃地看着李照,问道“李姑娘,是不是犬子惹了什么麻烦?”
李照寻了一处坐下,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回答道“倒不是说他们惹了什么麻烦,而是我眼下不知道他们将要惹上什么麻烦,这才是最棘手的。”
这话听得墨本申的脸是黑如锅底。
“他们在长安接触到的人,做的事,说的话,后续会有人整理到我面前来,一旦从里面分析点什么出来,我希望墨叔叔您你能接受得了。”接着,她甩手将玉佩抛给墨本申,继续说道“这东西留给墨叔叔您,海叔我也留在武川城里,一旦有什么消息,墨叔叔及时调动我的人,给我传信吧。”
所谓的能接受,墨本申已经想得到,李照会有什么手段了。
他面前的这个少女虽然看上去无害,可实际上用的都是雷霆手段,且没叫他见过什么心软之时。
捏了捏玉佩,墨本申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他们真做了什么有违纲常的事,我定不会手软,到时还请李姑娘将他们留给我,让我来亲自处理。”
“哈。”李照拍着手起身,几步走到墨本申面前,垂眸说道“墨叔叔不必这么严肃,如果他们能威胁到我,说明墨叔叔您有几个厉害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