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龙原城又在胆战心惊中过了一日。
李逝缓缓睁开眼睛,脊背有些发凉,他急忙站起身,没想到自己在城楼上睡了一夜。
“爵爷,爵爷,您是李逝李大人吧。”身旁一个士兵触碰着他。
“你是谁?”李逝有些警觉地后退了两步,毕竟如今战事一触即发,任何人都不能随便相信。
“爵爷,小人自楚地而来,曾经有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李逝仔细端详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有些熟悉的样子,“你,你好像是?”
“小人是宁泉城外的茶铺小二大江,拜谢爵爷为家父报仇之恩。”
“是你啊,”李逝这下想起来了,“你怎么从宁泉大老远来了龙原,那”
李逝顿了顿,他显然想问问陈言惬的消息,但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
“爵爷,大江是奉了陈姑娘的嘱托,来龙原接你回去。”
“回去?怎么可能,如果回去,楚国该如何,质子回逃,那是什么罪过,她不清楚吗?”李逝有些愠怒,他不可能不在乎楚国的未来而独善其身,自然也无法同意大江的说法。
“那若是龙原破了呢?”大江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来了龙原,陈姑娘一直放心不下,怕你在龙原有什么疏忽,叫我来龙原寻你,哪知息沙城兵变,事态紧急我便飞鸽传书回去,得了陈姑娘的意思,让我带您回去。”
“原来是她,”李逝笑了笑,他完全没在意大江后面的话,只是一个陈姑娘三个字就让李逝喜悦不已,“她有没有还和你说什么,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陈姑娘过得不好,”大江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吃的不好,睡得不好?有烦心事?”
“不是。”
“不,不会是楚公没有为他们陈家平反吧。”
“也不是,其实,是她思忧成疾啊。”
“思忧成疾?”李逝有些不知所措,“思谁啊?”
“爵爷可真是榆木脑袋啊,当然是您啊,自云水渡一别,陈姑娘表面上丝毫没有变化,实际上心中思念渐升,难以排遣,都消瘦了不少。”
“她,她”李逝一时语塞甚至不知该回些什么,“如今四方军队皆将汇集龙原,叛军前锋部队刚刚大败,龙原必可保,若是此时我逃了,等战事一止,楚国该当如何?”
“可,”
“不必说了,”李逝叹了口气,“这场战争不可无我,你回去吧,告诉她,等战斗结束,我邀请她来龙原看看。”
还不等大江回答,淌风山那浩荡的呐喊声就突然传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军队从峡谷中,山峦上奔袭而下。
李逝紧张地看向远方,那令人恐惧的黑云已经徐徐靠近了龙原城。
“是息沙的大军,是,是息沙叛军,”李逝顾不得其他,在城池上呐喊起来,“快,防守部队,快,叛军,叛军到了!”
军号响起,城墙下的士兵们纷纷上来,准备防守。
“大江,快走,估计不到半日,龙原就要被围的水泄不通,你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不,我跟着你,你是救命恩人,我必须跟着你,”大江从背囊里取出剑别在腰间,“看,我也可以战斗。”
“好,好啊,”李逝点了点头,“走,和我去步军营。”
李逝带着大江向城中去了。
步军营中,士兵们一批批地向北城墙进发。
“公孙燎,嘿!”李逝穿过人群到了里面。
常力山已经穿好了盔甲正等待着李逝。
“你也太慢了老李。”常力山拍了拍胸脯,“你看,这可是苍龙卫的重甲兵最大号的盔甲,不错吧。”
“哎呀,公孙燎还真是有办法,苍龙卫的盔甲都能弄来,”李逝拿起一旁放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