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并不信服,竟是无人开口,沈馥见状,反而不急:“春熙堂的主子是我祖母,倘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们都落不到好处,不说别的,发卖是普通事,倘若我查出来有谁手脚不干净,那卖去青楼煤窑,都是轻的。”沈馥仍旧是笑吟吟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一群仆妇冷汗涔涔。
她们都是家里头有那个力量,才能来春熙堂伺候,贪个油水,真要做什么苦工,她们是做不下去的。
但如今当家做主的可是那位钟侧妃,倘若她们做错事。等眼前这位王妃走人,她们岂不是要出事?
“原先、原先老夫人都还好好的,只是从某次侧妃过来,我们都没进屋伺候,就两位主子在屋里头,隐隐约约听着有些争执,侧妃出来时脸上有巴掌印,后来没多久,老夫人就……”
沈馥一棒子给个甜枣,自然有人甘愿咬钩,一位看起来就是这群丫鬟婆子们里头有地位的仆妇开了口,那些个丫鬟婆子们就纷纷出声,一人几句话,沈馥也就晓得大概脉络。
只是现如今,发落钟氏还是小事,如何救下祖母,才是大事。
“你可知钟氏心思?她今日过来,竟是要我帮她助纣为虐的!”沈馥才从春熙堂回来,热茶都还没吃一口,唐蒹葭就急匆匆的把钟氏心思捅破,惹得沈馥无奈。
“你当我是瞎子?原先进门的时候,她就同王爷故意挨的近,好叫我心里不舒服,我方才去春熙堂一问,连我祖母的事都逃不脱她的手,你可自己多小心。”
唐蒹葭在这方面实在是比不得沈馥同钟氏,一番话听下来,瞠目结舌:“她竟然连老夫人都不放过?那你更要小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找了由头,来害你性命!”
“我以为你同她都是东海出来的,总该有些情分,怎么如今看来,却不是如此?”沈馥有些讶异,平日里看着,这两个东海来的姑娘,感情算不上深厚,却也不薄。
怎么能折腾成这样?
“我可还没到是非不分的地步,横竖你自己小心就是了,这些日子我也当心些,免得给她害了性命,你可知我从旁人那里听见什么?”唐蒹葭小孔雀般一抬下巴,显得颇为得意。
沈馥看她好兴致,便也就乐的捧场:“你且说说,是什么好事情?”
“你果然不知道,不过我却是清楚的,你那个安王爷,对你可算痴心一片,钟氏长的不差,美人投怀送抱,他却避若蛇蝎,还特地让小钟统领来警告钟氏,你说是不是好福气?”
唐蒹葭邀功般凑到沈馥身边,笑嘻嘻的模样看的沈馥满脸无奈:“他同我是夫妻,他不对我好,对谁好?你这个妮子,嘴上不老实做什么?”
“哎哟哟,这话说的,让人酸倒了牙,我可不依,过几日就让我哥哥找安王算账,说是他家王妃,欺负我这个唐家姑娘,到时候可有你的好果子吃!”唐蒹葭笑呵呵的,又同沈馥混作一团。
窗下有个小丫鬟,偷偷听得两位主子嬉笑,蹑手蹑脚的往外头跑去。
“娘娘,奴婢听得清清楚楚,那两个主子关系好得很,唐侧妃只把安王妃当姐姐般,亲热的不得了。”钟氏住着的云栖阁里头,方才在窗下偷听的那个丫头梳着丫髻,跪在钟氏跟前。
钟氏正吃着原本只有沈馥能吃的血燕,细白瓷镶金边的云纹碗里头,血燕红的过分,听得这丫头规划,钟氏都不用多想,都能知道那两个女子是何等亲昵。
“下去吧。”她手中瓷碗被重重放在桌上,动静大的有些吓人,但好歹没摔了东西,那小丫鬟晓得主子心情不好,越发乖顺,一丝丝额外的动静都不敢有,一溜烟的跑了下去。
方才钟氏动作大,就有些血燕泼在她手上,烫出些许红印来,她也不动手,自然就有贴身伺候的丫鬟上前替她上药,钟氏面色难堪:“我还以为唐家那个是有多高洁,原来攀上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