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都督抬眸,就见从帐外走进来一名少女。
少女穿着玄色戎装,身后的大红披风随着走动飘摆,衬得她冷清的眉眼越发夺目。
来人正是骆笙。
看着女儿,骆大都督柔软了神色:“笙儿怎么还没去换衣裳?”
一个女孩子家,非要随他一起上阵杀敌就罢了,染了血的衣服居然都懒得换。
这是越发没希望嫁出去了吧。
骆笙走过来:“听说京城那边有了消息,女儿来问问。”
“是有了消息,笙儿看看吧。”骆大都督把信递过去。
骆笙看过信,面罩寒霜:“果然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骆大都督也是唏嘘不已,并道出一个秘密:“其实一开始失踪的那些女子没有死。”
骆笙吃惊看着骆大都督。
骆大都督苦笑:“都是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为父实在下不了手,就命人把她们悄悄送出京城安置起来了。不过现在这么乱,她们能不能好好活着就难说了……”
“父亲,您先前怎么没告诉我?”骆笙有些想哭,却是因为欢喜。
她无数次自我安慰,骆大都督对那些无辜女子举起屠刀是没有办法,可再多的安慰又怎及她们还活着令人高兴呢。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为父这不是怕你知道了不小心走露风声嘛。”
“父亲,您真好。”骆笙真心实意道。
骆大都督挠挠头。
女儿夸得这么认真,怪不好意思的。
“好什么,也没让你过上安稳日子,现在还要随我一起打打杀杀,背着叛臣之女的恶名。”提到一场接一场的战斗,骆大都督不是那么乐观。
河南王的残兵也就罢了,最令人忌惮的是带着精锐一路追来的雷鸣。
好在雷鸣与河南王一方也是敌对关系,才不至于令他腹背受敌。
骆笙点了点那封信:“父亲,我觉得京城传来的消息可以利用一番。”
“怎么说?”骆大都督忙问。
不知不觉间,他已很难再把眼前的女儿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看。
他欣慰于她的成长,也乐于倾听她的想法。
“是父亲说到背着恶名提醒了我,其实更想有个名正言顺造反理由的是那些藩王。”骆笙望着京城的方向,语气平静,“帝王无道,听信妖道谗言残杀无辜年轻女子,致使百姓苦不堪言。各方不是造反,而是清君侧除妖道,还大周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