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希望百姓可以修养生息。”
韩龙大着胆子道,“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就赶紧讲,不要磨叽,”
林逸没好气的道,“你知道本王烦什么。”
“属下明白,”
身为和王爷曾经的侍卫,韩龙对林逸的性子自然知之甚详,赶忙道,“如今王爷在我大梁国实行人人有地的政策,即便是一个流民,流浪汉,乞丐,只要肯申请,都是有地的。
百姓对王爷感恩戴德,家家供奉王爷。
三口之家,十五亩地,哪怕是瘠田,种上红薯、玉米、高粱、大豆,勤快一点,不敢说顿顿饱餐,可终归不至于顿顿饥荒。”
“对啊,”
林逸一拍大腿道,“天天吃红薯都饿不到这个样子!
你跟本王说实话,到底是哪里不对!”
韩龙沉声道,“属下就斗胆说一说,说的不对,还请王爷海涵。”
林逸摆手道,“尽管说,本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韩龙道,“一家子收十成,交一成的粮,对他们来说,其实是无关紧要的,这赋税王爷免或者不免,其实都是一个样。”
“免或者不免都是一个样?”
林逸皱眉道,“这话怎么说?”
韩龙沉声道,“这赋税是免了,可是还有不计其数的苛捐杂税,光是这剿饷、练饷、解司银、边饷,驿银,就叫百姓叫苦不迭了,更遑论层不出穷的指捐、借捐、盐捐、车捐、贫民捐了。
一年辛苦下来,粮仓再满,也架不住这么多的苛捐杂税。”
林逸叹气道,“他们都知道,但是只有你肯跟我说。”
何吉祥这些人一直奉行的是百姓苦一苦没事,熬一熬也无伤大雅,最重要的是江山社稷不能有动荡。
朝廷财力不足,这地方基层政权要是不收苛捐杂税,简直就没法维系了!
地方基层政权坍塌了,又如何彰显皇权!
终将国将不国,江山社稷危矣!
林逸都不知道怎么去责怪他们!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局限性,仗着自己是扛把子,把他们骂他们,他们嘴上是是是,心里也许还是继续不以为然。
更何况,改变一两个人的想法也无济于事。
他需要的是更多的人与他形成共鸣。
韩龙低声道,“属下是冀州人,生于斯长于斯,不忍见父老乡亲受苦,自然要替他们说一番实话。
还请王爷不要怪属下胡言乱语。”
“你能说实话,本王很开心,”
林逸笑着道,“你思维清楚,脑子机灵,戍边可惜了,回安康城怎么样?”
韩龙拱手道,“属下虽然也识得一点字,可终归也只是个武夫,只适合打打杀杀,属下愿意在这里待一辈子。”
他的老家离这里不到二十里地,抽个空就能与父母妻儿团聚,再好不过了。
更重要的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他这个游击将军放在别的地方不算什么事,但是放在这乡野之地,他就是方圆百十里地说话最管用的!
甚少有人敢与他作对!
有极个别不开眼的宗门、地主老财,他也借着扫黑除恶的机会给关进了德恩府衙。
其中穷凶极恶之辈,早已人头落地。
“行,人各有志,本王也不强迫于你,”
林逸把杯中酒喝完,然后道,“退下吧。”
韩龙道,“王爷,寒舍简陋,但是还是请王爷去寒舍住一晚,总比这酒楼好。”
“不去了,”
林逸摆摆手道,“懒得再走路了,吃完喝完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