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结武师,居然沦落至此?”余生居高临下看着刀疤脸。
他很喜欢这个角度。
喊罢师叔的刀疤脸要起来,又被余生按住胳膊压下去,“就这样说话。”
刀疤脸心有余悸,喘着粗气道“这么多兄弟要养,队伍不好带。”
“那也不至于。”余生说。一结武师在扬州城已经算是小有名气的高手了。
刀疤脸叹口气,“的确不至于,但要仔细说起来,那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
“我们打劫了姑苏城主的外甥。”刀疤脸说的果然够短,让余生一怔。
刀疤脸继续说,他们的山寨原本在姑苏城外,通向东山之西的山路上。
平日里以打劫过往商旅为生,他又有些本事,寻常妖兽攻不进山寨,山高城主远,日子过着很惬意。
姑苏城的人也知道这座山寨,不过刀疤脸他们不吃窝边草,城卫也没围剿他们。
但在饕餮出现之后,绕道王东山之西,进入中原的路被堵了。
刀疤脸的剪径生意很快做不下去,坐吃山空之后,只能对姑苏城的人下手。
也活该他们倒霉,在小干几笔后,见城卫不理他们,居然大着胆子干了票大的,把出城游玩的一公子哥给绑了。
“谁想的到城主万岁了,居然还娶媳妇。”刀疤脸愤愤不平,那公子哥正是城主夫人的外甥。
这下可好,不只引出了城卫兵,城主也惊动了。
刀疤脸只能领人落荒而逃,一路逃到了扬州地界。
在路上,刀疤脸左思右想,觉着问题出在打劫的行当上,于是决定转行。
因此到了剑囊镇,他们不只要劫富济贫,还准备把客栈抢下来,自己黑店白店兼做。
听刀疤脸这么一说,余生乐了,“那你可真够倒霉的。”
“是,想不到居然碰见你了。”刀疤脸坐在地上垂头丧气。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什么?”
余生指着自己,“不好意思,我也是城主的外甥,扬州城主是我小姨妈。”
整个客栈彻底安静下来,只留下杯盘翻动的声音。
光头被这声音吸引,惊讶的看到,在刀疤脸头上的柜台上,有一猪蹄凭空拿起来被啃掉一口。
“头,头儿。”光头声音颤抖的说。
光头这胆怯能传染,刀疤脸咽口唾沫,“你,你说真的?”
“我骗你干嘛。”余生提着长剑,“不见这剑是飞来的?”
不错,这剑是飞来的,而且只是刀剑相碰,就让刀疤脸如遭重击。
刹那间,方才安静的人动起来,争相向门口跑去。
刀疤脸挣扎着要站起来,跌倒在地上,又锲而不舍的撑起来。
豆大汗珠从额头落下,刀疤脸心说“我姥姥,白天他还叫那人小姨妈,岂不是直接捅娄子到城主面前了?”
“行了”,余生用脚将刀疤脸撑着的手挑开,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难为你们。”
近些天镇子不太平,山林里不时有怪物跑出来,行歌歌声再难听,也吓不住所有妖兽。
现在镇上百姓只敢上午结伴出去劳作,但今天也险被山蜘蛛缠住一位。
这刀疤脸实力在一结以上,又带着二三十位弟兄,算是很大的战力了。
余生决定明早和里正商量一下,让刀疤脸他们在镇子上将功补过。
“当真?”刀疤脸停下挣扎。
“当真。”余生点头,“不过你得为我做件事,我才既往不咎。”
“什么事儿?”刀疤脸谨慎的问。
“好事。”余生扫他的兄弟一眼,“看你们的样子现在也无处落脚吧?”
刀疤脸点点头,还真是无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