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寺,金陵也坐落了不少。
这日来到钟山脚下的灵谷心寺,拜完了菩萨,带着女儿,在寺庙的院子里转悠着,不想一不小心,女儿摔了一跤,额头开了一个小口子,鲜血长流。
一番忙碌终于止住了血,媳妇担忧菩萨责怪,又拉着自己回去磕了几个响头,不想出来的时候,抬眼一扫。
荷花池边,刚刚女儿流在地上的一抹血迹不见了,四周没有打扫痕迹。寻妖寻成习惯了,二十三心下疑惑,脸上波澜不惊,安慰着怀里的小棉袄,扫了眼池边一朵摇曳不停的荷花,带着兀自忧心忡忡的老婆出了寺门。
深夜,二十三起身,点起一段安息沉香,放在房间角落里。换了一身夜行衣,涂上了草粉,又看了眼睡得更香了的大老婆小女儿,轻轻一笑,小心翼翼的带上门走了出去。
选了稍高的地方,远远的盯着灵谷心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许久,二十三掐算了时间,这都趴了一个半时辰了,老婆怀了孩子,起夜勤了,看来是时间回去了。
刚要起身,只见远处寺庙前院里,两道光芒隐隐如雾,一抹金光一抹红光,闪烁摇曳,远远的看着像是在打架。
摸了摸腰间,没有响动,不禁皱了皱眉。寻妖不可急切,分善恶更要耐心,已经察觉有异,明天再来看看什么情况。二十三小心爬起身来,退了几步,沿着钟山,飞掠而去。
一路穿山越岭,远远的看见火光点点的孝陵,嘴角一抹暖意刚起,腰间叮叮两响,正自惊疑,后背一股巨力袭来,摔在乱石堆里。
浑身剧痛,撑不起身来,眼前阵阵昏沉,紧紧咬着嘴,竭尽全力的咽下满嘴鲜血,二十三挣扎了一会,翻过身来,一道身影站在身边,似是眼带笑意看着自己。
伸手哆哆嗦嗦摸向自己的腰间,抓住一个铜熏球,
“玄,嗯,二十三,嗯,认定,嗯,为魔,灵”
断断续续,话还未说完,一抹金光闪过,二十三手中熏球碎裂四散,胸口又是一股巨力袭来,擦着地面撞到山脚下,躺在乱石堆里的二十三,满脸猩红下的嘴角带着一丝温暖笑意,再无声息。
那道黑影身上金光消散,瞥了一眼远处孝陵的点点火光,转身掠向山中。
已是初秋,凉意渐起,那躺在乱石堆里的二十三,满是鲜血的手边,散落着几片沾染着鲜血的黄色青铜碎片和白色碎片。
那白色碎片好像也饮了鲜血,有了灵识,开始不断颤抖,慢慢的在乱石间开始跳动起来,几块碎片跳着聚到了一起,拼凑成一只小鸟,只有白森森的骨头,翅膀扇了两下,颤颤巍巍的飞了起来。
那一寸长短,蜜蜂似地白色骨鸟,围着二十三转了两圈,一个加速,飞向城中。
白色骨鸟一路飞掠过孝陵,擦着宫城边飞过钟山的尾巴龙广山,龙广山似尾似金,又叫富贵山,躺在孝陵的明太祖朱元璋曾赐名“万岁山”。
在万岁山一掠而过,又有一座小山包,覆舟一样,是盛有大唐玄奘和尚顶骨舍利的小九华山,飞过小九华,前方是一片清净的寺院,正是鸡鸣寺。
已是寅时初,天色将明,鸡鸣寺一片寂静,那白色骨鸟绕到后院一片空地边,那里立着一个一人高的黝黑木头,两人才能合抱的过来。粗木上隐隐遍布拳头大小的黑洞。
白色骨鸟似是回光返照,忽然加速,冲进一个黑洞,在黑洞中并不减速,直冲而过。
没有撞的粉身碎骨,那黑洞深处连着一个两丈方圆的空间,中间一盏油灯,淡淡的烧着,一边墙上密布着几百个拳头大小的空洞,大半是空的,也有的里面盘卧着一两只白色骨鸟,蜷缩沉睡着,应该是个鸟巢。
另一边一张长桌子,一个角落里堆积着一层层的白纸,桌子中间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张张空白纸张。
从屋子左上角空洞里冲了下来,落地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