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里,小蛙静静的看着那只从笼子里放出来,软软的趴在地上的石鹤。
寻常仙鹤大小,没有一身黑白羽毛和血红鹤顶,浑身乌青,好像青石雕刻而成,,紧紧闭着一双鹤眼。
现在这只石鹤只能趴着,时不时低鸣一声,因为背上一个大洞,似是长枪狠狠捅穿,要是真的仙鹤,应该早就奔赴黄泉了。
“没了内息的小丫头,竟然能练到这个地步,不愧是钟离九亲手调教。”
彭星莱摇头叹息着,掏出怀中那颗血红玉配,手指间淡淡黑气飘散而出,带着隐隐混沌吸力。
纤细如发的血丝在从玉佩表面攀爬不止,缓缓飘向半空,又纠缠攀援到了一起,淡淡冷意飘散,不多时,就凝聚成了黄豆大小的一滴,浑圆血红。
那滴血液漂浮在半空,缓缓转动间,周边片片雪花凝聚,也不落下,只是绕着那滴鲜血飞舞不停。
“龙血?”
点点头,彭星莱看着小蛙,颇为满意,
“看来道衍那和尚,教了你很多东西,很好。”
寒龙之血,这是自己费尽千辛万苦,不惜重伤,才从南疆带出来的。
想到南疆,彭星莱眼中寒光闪动,仇人到底没有活过自己,不过他的弟子也非常人,自己当年赌输一局,这仇,多半要靠自己弟子来报了。
原本觉得持玉不错,不管是资质还是那抹对南疆的仇怨,可惜他等不及,还好这鸡鸣寺小和尚如此聪颖,又是典籍中推崇的仙灵之体,做这万古以来最出采的仙人,也不是不可以,十年,够了。
手指轻弹,那滴龙血轻轻飘入石鹤背上大洞中,手指间黑气蔓延,闪过一团青灰粉尘,似是石粉,随着那滴鲜血隐入洞间。
呼吸之间,石鹤背后枪洞慢慢变小,渐渐消失不见,石鹤身上一股气息缓缓提升,从最初的微弱,慢慢变成充沛,渐渐的又汹涌似海。
气海翻腾间那双鹤眼猛然睁开,血红一片,狂乱气息带着澎拜杀气激荡不止。
呵呵一笑,彭星莱随手一挥,石鹤消失不见,小蛙微微一愣,正要转头搜寻,只听头顶石洞中阵阵尖锐鹤唳传来。
彭星莱负起双手,扫视一圈,老态全无,声音冷冷,
“杜慕,你拖住张铁即可。”
“是。”
“林怯,你扰乱战阵。”
“是。”
“乌里巴齐,你护卫仙山,等我号令。”
“是。”
看着低头合十的小和尚,彭星莱嘶哑一笑,
“待得仙山升起,就凭借钟离九一人,任其能翱翔九天,也休想坏我蓬莱仙山。哈哈”
凤翔峰顶,三茅宫前。
永乐皇帝朱棣看来兴致颇为浓郁,将一副桌子搬在山崖边,桌子上放了一大坛酒,桌边摆还了两个未开封的大坛子,大刀金马的坐着,好似在点将台上。
远处天色明亮,只有栖霞山顶,乌云渐浓,由灰及黑,朱棣居高临下,远远看着虎山上空那团黑云隐隐电光闪烁,沉闷雷生阵阵,啧啧感叹,
“雷不会劈到这边吧?”
钟离九轻笑一声,
“不会。”
看见皇帝抱起酒坛子,狠狠灌了一口,他身边站着一个雄壮汉子,拎着一柄宽厚大刀,一双狼眼,虎背雄腰,上前一步,就要张嘴说话。
“你是锦衣卫指挥使,不是老太监,想管老子,去那边,把自己阉了再说。”
头也没回,朱棣伸手指着三茅宫外墙角一块大石头。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锦衣卫的老大,脸色顿时呆滞,自然不愿给自己重要部位一刀,只能后退一步,低头的站着。
“九先生,你说仙山在虎山山腹,这劫雷,能劈开山石?”
钟离九站着山边,望着那道雷劫云,淡淡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