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凌霜拖着最雄壮那人的头发,将他扔进秦淮河水中,噗通声响,水花四溅,脚尖一挑,他那柄大铁锤也随着主人一路坠到了河水深处。
没有让鐡凝眉动手,早餐前些许运动,食欲更胜,在围观众人早知如此的眼神中,铁凌霜拉着姐姐走到一旁莲湖阁中,这里的桂花酒酿小元宵和五色糕位列秦淮八绝,最是美味。
铁凌霜在闷头大吃,酒酿小元宵一碗碗的灌下去,颜色各异的糕点,形状像是花瓣,也散发着花朵清香,一片片的飞到了饭桶中。
“还奇怪昨天你怎么没回去,原来是受伤了,昨天和天竺僧人打起来的是你吗?”
还是没有瞒住,铁凌霜吞下玫瑰花糕,奇怪的问道,
“我气息并没有异常,你怎么发现的?”
鐡凝眉捻起一块桂花糕,闻着桂花醇香,略微责备的看着妹妹,云隐宗的琴心剑胆中,琴心有三层境界。
知弦,知音,知心。
在南疆过了雷劫,鐡凝眉的琴心境界已经到了知音大圆满,每个人就像是一根琴弦,可发出宫商角徵羽文武七种声音,妹妹身上的声音略微有瑕疵,就好像琴弦上趴着一只小虫子,这是受了轻伤的标准,若是重伤,就好像琴弦上有裂缝,声音会变质。
没有回铁凌霜的问题,鐡凝眉把店家新送上来的糕点都堆到妹妹面前,轻声问道,
“那群天竺和尚中谁能伤你?”
铁凌霜下嘴不停,脑子中却闪现出那个颧骨很高的怯达罗,看来天竺的佛法和中原的确实有不少区别,他的文殊菩萨法相只是初露端倪,有青狮出现还属于正常,但他的欢喜童子竟然幻化出来如此形神皆备的孩童模样,这个在中原的记载中,本该只是虚影一闪。
看来他们口中的大乘佛法,是很少流传到中土的,不过中原自有道家,也有君临境,不需要去挖空心思地去强求什么大乘佛法。
扔下银瓜子,铁凌霜走出莲湖阁,朝着奇芳斋走去,要去吃点酥油烧饼,挥手赶走姐姐,
“你不用管,买了早点就回去。”
鐡凝眉却没有听话,跟在妹妹身边,不去提她受伤地事情,看着她一身红衣,赞叹不停,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霜儿,以后少穿些又青又黑的,我知道你以前最不喜欢穿那些颜色的衣服。”
“以前是以前,你知道什么,青黑的适合跟踪偷袭。”
“ ”
摆脱了喋喋不休的姐姐,铁凌霜沿着太平路,一路出了城,来到玄武湖畔,沿着湖水向东北,穿过九华山,沿着山路走到钟山山顶,离午时还早,估计还要一个时辰,左右无事,掠到最高的山尖上,盘坐下来,闭目调息。
刚刚吃完早点,鐡凝眉收拾妥当,留下小娅一个人守着家里,拍了拍凑上来的大黄狗头,背上自己的长琴,准备去有凤来仪阁,她现在是一名琴师。
关上门,对面小院子的门口大开,戚辰一家聚在小桌子前正欢闹的吃着早点,还夹杂着小黄狗哇哇的叫声,温馨平和。
“大娘,今天好多了吧?”
鐡凝眉缓步上前,对戚辰娘和刘一水躬身施礼,她从妹妹那知道,面前这个家庭里本来的顶梁柱曾去过济南城,也葬身济南城。
这样的人很多,当年父亲铁铉誓守济南城,天南地北的豪杰都汇聚在那小小的城池里,有江湖好汉,有私自离队的将军小兵,也有手无寸铁的平民,但都是英雄豪杰。
他们大多,都死在济南城下,大明亏欠他们,铁家也愧对他们。
“铁小姐,吃过早饭了吗?”
戚辰忙扶着娘站起来,手里啃着包子,向鐡凝眉打着招呼,刘一水嘴里啃着滚烫的煮红薯,烫着说不出话来,也挥手致意鐡凝眉。
“戚大哥,喊我凝眉就行了。”
鐡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