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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软糯的声音中包含的全是浓浓的不舍。
五福妇人的一句‘该上轿了’早就已经令薛氏红了眼眶,这会又听见自家女儿喊娘,一颗心简直要碎了,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更咽的说不出话来。
她舍不得啊!
“夫人,大喜的日子,该高兴才是啊!快别把新娘子也招哭喽!”
妇人在一边也看的眼睛有些发酸,忙上前将搂在一起的母女二人分开。
没办法,可不能误了吉时。
“墨丫头,好好的..”薛氏紧握住女儿的手,更咽的不行,“好好的啊。”
说完,接过五福妇人手中的红盖头轻轻盖在了女儿的头上,也遮住了那双泛红含泪的桃花眼。
妇人则在一边同时开口。
“一盖黄金万两,二盖夫妻和睦,三盖子孙满堂。百年好合,大吉大利。”
文墨被妇人和白芷扶着出门,门外到轿前都张铺了红色的毯子。顶着盖头,文墨只看得见自己的裙摆、绣鞋,以及脚下的红毯,入目皆是一片喜庆的红。
一路被扶到正堂,文墨目之所及之处多了一个红色的圆形蒲团坐垫,然后她听见今天负责管事儿的刘飞飞的爹刘树根高声大喊:“新娘子拜别父母,跪拜!”
文墨被扶着在蒲团上跪好,恭恭敬敬的照着指示给爹娘磕头,心中的伤感瞬间无限放大,眼泪不由自主的滑出,落在了嫩白的手背上,晶莹剔透。
“爹娘,您二老放心,我一定会对墨儿好,会爱她,敬她,珍她,护她,她是我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人,我在此发誓,往后余生,绝不会让墨儿受半分的委屈。”
盖头下泪眼朦胧的文墨只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起握住,然后耳边响起了厉泽低沉坚定的声音。
她眨眨好看的桃花眼,努力想要看的清楚一些,可因为盖头遮挡,只看得见一片和她嫁衣同款料子的红色衣角。
同样穿着喜服的厉泽,此刻和文墨一样,朝着文成和薛氏双膝跪地。他背部挺得笔直,一字一句,字正腔圆,言语诚恳的跟岳父岳母说道。
依着规矩,新郎本不用这一跪,如今厉泽跪了,还当着岳父岳母以及众宾客的面发了誓,让众人清楚知道了文墨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是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人!
宾客中所有女性此刻皆以帕掩唇抚着胸口,目含热泪,感动又羡慕。
薛氏面上带着笑,眼眶却是通红通红的,只欣慰满意的看着女婿不住的点头。
文成则道:“好,好,你小子可要牢记今日说过的话,日后若是让我知晓墨丫头受了委屈,我和她两个兄长可不轻饶你!”
像是为了增加自家老爹说话的可信度,文成话一落下,一旁的文韬和文俊兄弟二人就都往前跨了一步。
厉泽转头看着身边的小姑娘,眼神瞬间柔成一汪春水,而后回头直视岳父的目光,勾唇一笑,乖巧认真的答应。
“是,小婿一定谨记。”
......
大队火红的身影像是天边的朝霞,缓缓地从连子村穿行而过。
礼乐队的人手持喇叭唢呐,铜钹皮鼓,一路吹吹打打,声音响亮无比,热闹非凡。
队伍前方正中,新郎官厉泽一袭红衣,乌发齐束,头戴玉冠,精神奕奕、面带笑容的朝两旁瞧热闹恭贺他的乡亲拱手道谢。
刚毅俊俏的男人骑着高壮白驹,频频回眸望向身后由八人齐抬,四角坠着流苏的火红凤锦轿子,满眼皆是欢喜和柔情。
文墨顶着盖头老实乖巧的端坐在轿子里。
轿子两侧分别跟着迎亲的喜婆和文墨的陪嫁丫鬟,白芷和白果。两个丫头谨记薛氏的交代,时不时的跟文墨说说话,兴高采烈的形容着外面壮观热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