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牢房。
昏暗的光线下,郑泽润一身囚服,被押着走进了死牢,手脚都已经被拷上了锁链,郑泽润半数花白的发丝一片凌乱。
没有了以往的容光,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显沧桑,带着沉重的枷锁,郑泽润走的每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
“郑大人,对于贪污修河款一事,你可认罪?”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刘文智开始了对郑泽润的审讯。
“修河款我分文未动,又有什么罪可认?”折腾了许久,郑泽润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几分疲惫。
“都已经证据确凿了,郑大人难道还要狡辩吗?”眉眼一挑,刘文智淡淡反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实究竟如何,我想刘大人心里应该清楚的很!”
被人拆穿,刘文智倒也不恼,唇角一勾,他不屑道“每个坐在郑大人这个位置的人,一开始都会说自己是无辜的,可到头来,又有谁真的是干净的?”
“别人是不是干净的我不知道,但我从未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眸光坚定,郑泽润坦然道。
“嘴硬的人,本官见的太多了,可在严刑之下,能坚持下来的,本官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几个!”
双眸中闪过一丝阴冷,说话间,刘文智的目光有意无意向着一旁的刑台扫去。
对于刘文智的威胁,郑泽润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不屑的偏过了头。
“毕竟是同僚一场,本官就给郑大人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到底是认罪还是死扛,这件事情,又是否有人指使?若郑大人肯主动供出幕后之人,或许还可以将功补过,减轻刑罚!”
“刘文智,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他还什么都没说,刘文智便提到了幕后之人,这样的提醒,让郑泽润恍然明白,洛城修河款一事,不过就是一个幌子,他们要针对的远远不止自己一个。
“本官不过就是奉旨办事而已!”拿着鸡毛当令箭,搬出北冥颜,刘文智回答的滴水不漏。
“先把他关起来!”转向手底下的人,刘文智继续下令道,最后向着正怒目看着自己的郑泽润瞥了一眼,刘文智转身扬长而去。
牢房的光线虽然阴暗,但里面的烛火却总是彻夜通明,已是半夜三更,困意袭来,牢门口的一个守卫不觉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谁?”突然听到响动,他赶紧打起了精神,一旁的同伴在他惊叫一声之后,也同时提高了警惕,右手握上了刀柄,两个狱卒小心翼翼查探着四周。
忽然间,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从后面捂住一个狱卒的口鼻,直接将他撂倒,另一个狱卒见到同伴被袭,面上明显露出了惊恐。
可狱卒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出声,那白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他的身边。
狱卒刚要出鞘的刀被人一脚踢回,他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把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只听白衣人冷冷开口威胁道。
虽然来人头戴斗笠,没有办法看清她的样貌,但从那清脆细腻的嗓音,明显可以听出,来的是一名女子。
“嗯!”早已经被吓的双腿发软,那狱卒赶紧点点头,表示他愿意配合。
“牢房的钥匙在哪里?”见状,白衣女子接着询问道。
“大理寺牢房众多,不知道女侠想要的是哪一间牢房的钥匙呢?”女子问的太过笼统,狱卒无法直接回答,只能忐忑的反问一句。
说话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身后之人不耐烦,自己会小命不保。
“关押郑大人的那间!”
“郑大人是朝廷重犯,被关在大理寺死牢,死牢的钥匙全部都在牢头手中!”狱卒如实回答道。
“那牢头现在在哪里?”白衣女子也不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