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生。
“你代她入狱,出来后又伤残至此,她怎么可能不怜悯你?顾平生,你难道要靠着她对你的同情,将她绑在你身边一辈子?”
顾平生沉下眼眸,目光森冷的看着他。
在他开口之前,站在玄关处的温知夏缓步走了过来,她清艳的眉眼注视着顾平生,泠然启唇:“我记得每对夫妻结为连理之时,结婚誓词中都会有这么一句: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顾平生原本是看到她回来,有些诧异,但这份诧异却在她对着自己的眼睛念出誓词的时候,眼底就浮现出了万种柔情。
她说啊,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到生命尽头。
温知夏脚步站定,坐在顾平生身旁的沙发上,握住他的手,眸光浅淡的看向徐其琛:“其琛,你说错了。”她说,“他代我入狱,我是怨他的,他受伤我是心疼,不是怜悯也不是同情。同情和怜悯是用其他人身上的,不是用在夫妻之间。”
她的维护,不加遮掩。
徐其琛默声看着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开始与欢喜无关,有的是心脏处的阵阵刺痛。
原本,她是维护他的。
他能言善辩,言语可以透过对方心神最薄弱的地方下手,可当她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说“其琛,你说错了”,说“他受伤我是心疼”的时候,徐其琛就知道,今日这一局,他是败了。
败的彻底。
徐其琛站起身,在转身的时候,顾平生再次开口:“网上的事情我可以保证它不会继续发酵下去,条件是:你做出承诺,从今日起,此生不再踏足四方城。”
不再踏足四方城,便是让他彻底放弃同温知夏的所有联系,两厢陌生,自此再无瓜葛。
徐其琛扯起唇瓣,嘲弄的轻笑一声:“顾总说笑了。”
说完,便离开了。
晋茂疾步跟上,这天,景园内的徐先生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脾气,紧闭的书房内,持续的传来了砸毁东西的动静。
晋茂几次想要进去,但门从里面反锁。
等里面的动静渐渐的消止,任何动静都没有的时候,晋茂这才连忙找来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书房内一片狼藉,碎片一地,一个较小的书架横斜在地面,而风光霁月的徐先生就那般沉静的靠坐在办公桌前的地面上。
窗外月皎洁,清冷的月光散落,房间内的景象更显的狼藉。
“先生。”晋茂轻声喊了一声,想要扶他起来,却被徐其琛抬手挥开。
晋茂隐约听到他口中喃喃的念着:“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他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只是领了证。多可惜,我一次都未曾听过,她对我说出这番话。晋茂,去给我拿瓶酒来。”
他身体一向不好,所以酒水一类,通常都只是浅尝辄止,很少纵酒。
晋茂低声:“先生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抬手,再次想要把他给扶起来,但徐其琛再次的挥开:“去拿酒。”
晋茂顿了顿:“先生,还是……”
徐其琛抬起头,目光冷凝:“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晋茂:“……是。”
徐其琛就在这一片狼藉的书房内,喝下了大半瓶的酒,未曾叫佣人进来收拾。
网上关于徐家的事情被接连的扒出,除了徐其琛不堪的身世,还有徐家人几次的罪行。
一向,身为隐世豪门的徐家,徐家人走到哪里都是备受尊敬,如今一夕之间风向就变了。
依靠着家底雄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