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在地。

“嗤嗤嗤～”

有人在拖着易闲走。

“彭！”扔到了哪里。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易闲！易闲！！！”司年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拼了命用尽全力往上，一层一层寻找。

“等我！等着我！”

“我马上……马上就到！”全身肌肉紧绷负荷太大，司年声音在颤抖。

突然，耳机里传来费闹的声音“老大，9楼东侧电梯！快！”

司年毫不犹豫冲向9楼。

空荡荡的走廊尽头，电梯门紧闭。门旁的显示屏表明，电梯此时停在9楼。靠近电梯的走廊里，墙纸和壁画全都一片狼藉，地上有些血迹和拖拽出来的痕迹。

司年来到电梯门旁，立住，死死盯着门缝，颤抖的手抬起、放下几次，却始终不敢打开查看情况。

“扑通！扑通！”世界真安静啊，他都能清楚地听到心跳的声音。

看着面前，这一刻，天地间好像只剩下那扇门，门后可能易闲在等他，也有可能等着他的是温热的尸体……

——

司年曾经开玩笑问过易闲如果有一天自己牺牲了，易闲会如何。

易闲总是笑笑，偏过头去骂他祸害遗千年，骂他想死想疯了，宣布自己会带着他的遗产，娶个漂亮老婆，生几个儿子女儿叫他爸爸。

后来两人打打闹闹，对话也就不了了之。

病房里，司年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倚着墙蹲下。

“我真是个混蛋……”

是我太自私太自以为是，总以为以自己的工作性质，易闲早就做好准备，能够接受有一天掀开白布，面对自己冰冷的尸体。

之后，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继续生活。

可是，如今二人换位，轮到他成为被留下的那个。蓦然发现，他根本受不了，没有那个人的日子，一天一天，数着漫长的时间挨过去，想想只觉得窒息。

他想他懂得，他问这个问题时，易闲的决定了。

与其终生哀叹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不如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