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夜无眠。

找遍了大街小巷二人都没有找到一家开门的客栈，最后无奈只好叫碎尘去逛窑子，小道士生的俊俏，一进了屋子就被莺莺燕燕围了个里三层内三层。

碎尘强忍着想跑的冲动，随便拉了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姑娘在身后的哄闹声中上了楼。

一进屋那女子投怀送抱，碎尘手气手落一掌拍在人后颈，直接打晕。

而后又翻窗下楼将蛮楼带了上来。

夜里一间房，两女一男，说起来应当是活色生香的场面。

结果却是蛮楼睡在床上，那女子睡在地上，碎尘在软塌上盘腿打了一晚上的坐。

睁眼闭眼全是像洪水猛兽一般围上来的女子，她们烈焰红唇笑的令人害怕，一双双手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柔软的打在你的胸膛，势必要将你生吞活剥一般。

难怪师弟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看来真的会吃人。

天色蒙蒙亮，蛮楼睡不踏实便翻身起床，一面拍着衣裳一面骂骂咧咧“这床上也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我昨天晚上怎么想的，怎么就睡床上了？”

躺在那张床上，蛮楼做了一个春梦，梦里又出现了在酒馆的时候碎尘亲吻自己时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只是这一次她依旧没有看清楚那男子究竟是谁。

天光乍破，冬日的太阳懒洋洋的往天上爬，街角的早点铺子已经蒸上了包子，热腾腾的热气裹着香气飘了整个街。

翻窗而走，二人留下住宿费。

这两天不是走墙就是飞屋顶，要么就是翻窗，总之双脚不着地，蛮楼觉着舒坦，因为不用自己走路。

碎尘却心里有些别扭，觉得自己好似成了不正当的职业。

出了青楼往南走，二人在城门边的一家小摊子吃着早点，坐等城门大开。

经验告诉碎尘今天中午可能要没饭吃，所以早晨便多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小米粥，蛮楼吃着韭菜馅的包子，绵软的面饼，味道很冲的陷令她着迷，叫碎尘尝尝，他掰了半个咬了一口却丢在一边不在碰，似乎是不喜欢韭菜的味道。

而后蛮楼就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一样，一路上一直朝着碎尘打饱嗝，每一次都有一股浓浓的韭菜味飘散出来，令碎尘好一阵干呕。

心想这姑娘太坏了，就喜欢戏弄人。

蛮楼不会武功，又不乐意骑马，只坐车。

二人走了小半天才走了一半路程，好在路上遇到个拉草垛子的骡子车，好说歹说碎尘才强迫着蛮楼一起躺在草垛子车上，否则光靠着脚程走这一天都走不完。

冬日里，高高的黄草垛子躺起来却莫名的舒坦，仰望天空，和空中小林中的枝丫，车轱辘压过干涩的土地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一切都显得格外平凡宁静。

到了席居山下，两座相对的山如两把刀竖插在大地之上，两山之间一条蜿蜒的山路窄小而陡峭。

不用上山，在山脚下便瞧见了玲珑阁的人，他们身着紫衣，腰间挂着武器，翘起来凶神恶煞，生人勿进。

蛮楼似乎早有准备，上前去将一块腰牌递去，把守的人凑在一起瞧了瞧那腰牌，小声商讨什么。

“我是宁王府的人，我们王爷有事，你们磨磨唧唧在这故意刁难不成？是不是新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别耽误了王爷办事，回头找你们算账！”

无论走到哪里，蛮楼身上都有一种天老大她老二的气势，两个弟子先前面露难色似乎对腰牌有些怀疑，但是又被蛮楼这六亲不认的劲给唬住了，马马虎虎的就把他们二人放上了山去。

毕竟皇家的人，可真是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