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自觉的赶起了马车。
白鹜则搀扶着温小筠,缓步登上马车,“二弟,小妹,咱们这次去出门,是要去看望寡居的姑母。可是到了临县,才发现姑母家竟然卖给了别人,而咱们家里却半点消息都没收到过,因此咱们兄妹特别焦急,生怕姑母出了什么意外,因此要留在临县仔细打听消息。”
温小筠附身转进车上,疑惑的问道,“那位姑母可是真有其人?”
白鹜打着车帘子也跟着进入车厢,“确有其人。秦奇的姑母就在临县,前不久忽然变卖了家宅,不知所踪。这一次,咱们借用秦奇的名头,我叫秦奇,鄞捕头叫秦诺,筠卿叫做秦小筠。”
进入车厢后,温小筠才惊喜的发现,里面出了侧边两排座位,中间那面车厢壁的位置,竟然还有一张铺了被褥小榻。正可以容一个人躺下休息。
温小筠不觉感激的望了白鹜一眼,“白兄有心了。”
白鹜眸底笑意清浅,却犹如和煦春风,直教人看的心里暖暖的。
他说,“记得唤鹜为兄长。”
温小筠甜甜一笑,“大哥好!”
车厢外鄞诺听到这一声只吓得虎躯一震。
温小筠也就表面上像个女的,一开口就跟张飞结拜刘备关羽似的,要多粗豪,有多粗豪。
他抿了抿唇,还是忍住了调侃她的冲动。
至少在白鹜面前,他并不想把跟温小筠的关系闹得太僵。
已经够被孤立的了,他不想更被孤立。
他高高的扬起马鞭,甩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驾的一声驱马前行。
刚开始赶路,白鹜就叫温小筠躺在床榻上好好休息。
温小筠也没有多推辞。
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休息。
无论是身体还是脑力,她都快到极限了。
这边白鹜刚刚为她盖好锦被,那边她就沉沉入睡,连道谢的话都忘了讲。
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两道弯弯的影子,睡颜沉静又安详,白鹜忍不住的伸手为她整理了下鬓角的碎发。
直到现在他都很难相信,这样的年轻,乐观,睿智却又简单一个少年,竟然与那样一个惨遭灭门之祸,满眼仇恨的男子是同一个人。
他该叫他什么?温珺紫,抑或是温竹筠?
几年之前,他曾有幸在京都见过这位有着凤鸣国第一天才名号的少年。
那时的他正在帮助温父查案,整个过程中,他严谨认真,却又冰冷高傲。
直教人觉得可望而不可及。
万没有想到,一场天降的灾祸,竟然会把他的性情改变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白鹜不觉自嘲一笑。
或许美貌对他自己来说是一种诅咒,而第一神童、第一天才的名号对于曾经的温竹筠来说,也是一种束缚吧。
毕竟现在的他破起案来,依旧和多年前一样气势逼人,光芒四射。
只是一旦离开案件,他便露出了自己那可爱的本性。
想到这里,白鹜嘴角的笑容又变得轻松起来。
很难想象,他竟然会用“可爱”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男子。
他又为温小筠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坐到旁边窗前。那里放置着秦奇细心准备好的一摞书籍。
白鹜随手捡起一本,倚靠着车厢,缓缓翻开书页。
在完全沉浸入书中的世界前,他又忍不住的望了温小筠一眼。
她正嘟着嘴唇侧了侧身子,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白鹜不觉又笑了。
是的,温小筠真的是一个可爱的人。
远比那些真正的女人可爱的多。
想到这里,他眸色陡然一寒。
女人又何能称得上是可爱?
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些不可理喻的污秽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