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头儿,我往你那里去了。”陆舒的手指头一离开耳麦,陈骅就对几人急声吩咐道“快走,我们往楼上走。”
陈骅的目光扫视过因为交火而炸的狼藉一片的二楼楼梯,穿过那片碎玻璃、福尔马林和病理学标本构成的泥泞,看向二楼西侧。
“他们刚刚过来的时候,是踩着福尔马林过来的,如果我们要回去,就得踩着福尔马林回去。”
“你是认真的吗?那种东西好恶心……”帕夫柳琴科皱眉说道。
“听着,我有一个计划,我们伪装成刚刚过来的这五个人,从他们的来路返回打一个突击,但是我们身上必须要有这种气味,不然可能会被他们怀疑。”
“这是以最小的代价和最快的速度歼灭这支雇佣兵的唯一机会。”陈骅解释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来。”
“好吧,我听你的。”帕夫柳琴科点了点头,不再有疑问。
“其他人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接下来就开始布置任务了。”陈骅放眼望去,陆舒把那个比自己脑袋大了一圈的头盔夹在腰间,不是很熟练的给g3换着子弹,双手似乎有些颤抖。帕夫柳琴科和奥马尔换上了一个新弹匣,拉开枪机正在检查余弹。
佐藤也一脸认真的听着陈骅讲话。
陈骅本来担心还有人会问出类似“我们现在已经安全了,为什么要歼灭他们而不是逃跑?”“援军什么时候过来?”的问题。
面对这样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的战场指挥,更多靠的是自己的直觉。
陈骅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要歼灭这支雇佣兵,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义务。陈骅不知道这群雇佣兵通话里谈到的“西里斯”是什么人,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个什么组织,他通通不知道。
但无论是谁,他们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依照通话里流露出的信息来判断,等到所谓的“西里斯”进了医院,这群被俘虏的医护、大兵,多半都是活不成的,哪怕最终能活下来,也是极其危险。
人最痛苦的不是无能为力,而是我本可以。
陈骅在他的战地记者生涯中见识了无数惨剧,而今天这样一个改变战局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
丛林豹,顾名思义是一支适合打丛林战的队伍,陈骅不明白为何要在沙漠里用一支丛林小队作战,也许是雇主脑子抽风,也许是由于时间紧迫只能找到他们。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丛林豹确实来了,来到了并不适合他们作战的沙漠里,而且就在楼上。
现在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打的是一个信息差,也是仗着那支名为“丛林豹”的雇佣兵可能并不擅长室内近战,以张顺打李逵的方式,快速结束战斗。
从这群雇佣兵进攻加尔丹医院的人数来看,如今他们已经被消灭了差不多一半,还剩下的这些人,已经不足以对陈骅他们形成包围网,只要再继续零敲碎打的来几个突击,歼灭这群雇佣兵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援兵。
治安部队的指挥官貌似是被俘虏了,至于他在被俘之前有没有向上级传递求援信号,现在还是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