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淌血。
没兴趣理会于泰的脑残之举,大半夜的与其在这里玩斗将,不如回营地休息休息。免得到了马邑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被人笑话。
脱掉光膀子的于泰刚要入场,却忽然觉得身后传来了弓弦的绷响声。
避让到一边后,只见开弓的是太子,而那支箭,则插在突厥贵族的胸口。
大汉贵族瞪大了眼睛,人倒地了,可还是满脸的迷惑。
把弓交到一个宦官手里,李承乾道“赶紧的杀完回去休息!这些人是贵族,可孤是太子,孤不接受决斗!谁再整这些没用的,军法从事!”
说完,就扯着张赟往回走。
三千多士兵本来想要好好耍耍这些突厥人的,可是太子殿下有命,只能收起玩闹的心思,对剩下的这些人挥动了屠刀。
回到马车里,让张赟把染血的铠甲脱掉,就让孙思邈帮他看伤。
事发突然,张赟虽然穿上了铠甲,可是并没有带护臂,突厥人的一刀砍到了他的胳膊上,透过伤口甚至依稀能看到骨头。
如果是横切也就罢了,关键这一刀是竖切的,近乎二十公分的大口子,防护不到位很容易嗝儿掉。
虽然张赟一再推脱,可李承乾还是固执的跟孙思邈一起,给他清理伤口。
酒精清理伤口和缝合,一般的士卒都受不了,就是一些将军的人物,也有惨叫出来的。可是张赟面无表情,连肌肉都没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有痛觉。
“当时三个突厥人围攻奴婢,两个被奴婢宰了,可是第三个想要防住,只能拿胳膊挡这一下。殿下,奴婢的身手尚且受了如此重伤,您可千万不要再想着上战阵了!”
絮絮叨叨的说法,张赟这还是第一回。李承乾知道,估计这就是他表达痛苦的方式。
见他提着胳膊要出去,李承乾皱着眉把他拽住“就在孤的车里睡吧,孤不介意,要是你死在草原上,孤回去可没办法跟父皇交差。”
“殿下睡觉的地方,岂是奴婢能够”
孙思邈一巴掌抽在张赟的脑袋上,让张赟什么都不敢说了。
“你这是走了狗运,那一刀没有伤到主要肌肉,所以你现在还敢抬胳膊。可是你要是不好好修养,死倒是小事,可若是因此不得不节肢,看你怎么哭!”
因为张赟用负伤劝谏李承乾,告诫他不要亲自上战场,所以孙思邈对张赟的感觉变得不错。
看看自己的胳膊,张赟只能咬着牙在车厢的角落坐下来。
不去管他怎么休息,反正到外面吹风是不合适了。
搞定了张赟,俩人就钻出马车,到别的地方看伤员。
很奇怪,白天的时候看尸体都要吐一吐,可是今晚却再也不觉得恶心了。
这场战斗虽然结束的快,突厥人四千人被短时间内全歼,可是唐军这边也死了四百多人。
缺乏燃料的车队,也只能压缩货物,好空出马车把这些死去的袍泽带上。
唐军作战,除非是极必要的情况下,否则一般都会把士兵的骨灰带上。
眼睁睁的看着尸体摞了几辆车,李承乾的脸色难看的很。
于泰虽然因为太子打断了自己的决斗不高兴,可是见太子看着载尸体的马车不开心,只能劝谏道“殿下,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这就是战争,战争哪有总杀人,自己不死人的?就末将看来,咱们遇到同样数量的敌人,自身战损才一成多一点,这可是少有的大胜啊!”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对“大胜”和“残胜”的定义是什么样的,反正估计不会太美好。
索性也就不问于泰,李承乾背着手回到了马车上。
孙思邈也处理完了伤员,回到他自己的马车上休息了。
张赟靠在车厢的角落里睡得很死,李承乾只好把车厢里的棉褥子盖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