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想来,再也不会暖了。
不知是我与左言心照不宣,还是左言压根忘了那夜的事,没有人刻意提起,也没有人有丝毫难堪,我们的相处一如既往。他仍是把持朝政,我仍恨不得他去死,这一次,是真的真的希望他死。恍惚中,我想,那夜是我的梦吧。我想,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左言这个人,就好了。
我有些恍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极美的容颜,我早知自己美,却不曾想能够艳丽到这种地步。
只是那唇红得刺我的眼,眉眼间满是寒意,脸颊涂有腮红,倒是显出几分好气色。
大红的喜袍很好看,上绣凤纹,把我衬得越发高贵不可攀。我将喜袍看了又看,终于知道为何心中有些异样。
十二岁那年,我同左言说了要嫁他的话,他亦承诺要娶我为妻。我便暗中默默为自己绣了一件喜袍,样式同身上这件颇为类似。只是那一件是我一针一线,满含对左言的情意用心绣成的,受了许多伤,手指红肿,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我那时想,我一定要嫁给左言,我会是最美的新娘。
后来,父皇驾崩,阿植继位,左言当了摄政王。一瞬间,朝政变换,我的世界天翻地覆,我狠心烧了那件喜袍,烧掉我对左言的情,我一惯将世事看得分明,我知道,此生,我不可能再嫁给左言为妻。
“公主,摄政王求见。”红昭走到我身边,悄声说。我知道,红昭是在担心我。
“不……”见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我已经听见其他人在对摄政王行礼的声音。苦涩一笑,也是,这宫中,谁能拦得住摄政王。
我知道左言他进来了,也没有法子赶他出去,于是只得默不作声。我知道他有话要讲,并且由不得我不听。
“你们下去吧。”左言吩咐道,“我有几句话要同公主讲。”
“喏。”侍女陆陆续续退下。
我感到很烦躁,语气也不好“左言,我们已经无话可说了。”
左言仿佛感受不到我的怒气,他只是拿着梳子,开始替我梳发。
我听见他清冽的声音传出“一梳梳到尾。”伴随着的是他轻柔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