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兔崽子,你慌张什么?我又不吃人!”胡慧兰打趣说道,同时,抿嘴笑了一笑,这笑容甚是罕见,尤其是前几天所发生的那件突如其来的冤枉事。
未羊迅速掉转过身,看到是他母亲,便下意识害羞起来,这种害羞,在胡慧兰看来,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胡慧兰知道,未羊脸上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必定是哪里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不敢主动跟她讲,偷偷藏在心里不出声。
比如,未羊吃饭时不小心把碗掉地上打碎了。
比如,未羊把一件新衣服搞脏了。
比如,未羊烧炕时把床单烫了个大洞。
这些事情往往都使得他看起来和平常不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很不自然。
不过,胡慧兰到底还是个直觉敏锐的人。
她这时并未怀疑未羊搞坏了自家的什么东西,倒是一下子想到了童乐家的碎玻璃上去。
于是,胡慧兰脸上顿时凝起了一层狐疑表情。
“喂!你说,童乐家的玻璃是不是你打碎的?”胡慧兰跨前一步,威逼似地说道,“你老实说,你妈我不会打你”
未羊见他母亲脸上的表情突然由温和变得严厉起来,便一下子着了慌似的后退了两步,同时,一脸的惊惶。
“是不是呀!”胡慧兰继续威逼道。
这时候,未羊又开始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像往常一样,跟他母亲打起了马虎眼儿。
未羊用手势比划着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胡慧兰便又将童乐家的碎玻璃一事,用手势很笨拙地给未羊比划了一遍。
未羊即刻看懂了他母亲的手势,即使他母亲比划的风牛马不相及。
未羊脸红着给他母亲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砸碎什么玻璃。
“可是,你那天不是去了童乐家吗?”胡慧兰又用手势比划道。
未羊用手势比划着回道,“我是去了的,可是我并没有砸碎什么玻璃。”
“那你的脸为什么红?”
“我的脸红了吗?”
未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就感觉自己的脸是仿佛被太阳晒了半天一样,热乎乎的,不,热的近乎发烫。
这一下,未羊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我母亲一直怀疑我砸碎了童乐家的窗玻璃,是因为我的脸发烫(发红)。
好吧,那我就把脸搞得不发烫,再给她看看。
未羊心里那么的一想,立刻就用自己冰凉的手在自己脸上揉搓起来。很快,三下五除二,这脸上的温度就降下来了,至少,他自己觉得不那么的烫了。
然后,未羊就把自己的脸凑到他母亲跟前,并用手抓起他母亲粗糙的手,搭在自己脸上,两只眼睛放光似的瞅着他母亲,仿佛在说,“看嘛,现在还烫不烫?”
终于,胡慧兰觉得未羊开始无理取闹了,便只好作罢。转身,她从柴堆里抓起一把柴禾,径直朝厨房里走去。
未羊见他母亲不再跟他计较了,便很快的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未羊就又禁不住朝着已经有了裂痕的啤酒瓶,以同样的方式‘嗷嗷’干吼了两声,奇怪的是,这啤酒瓶一点动静也无。
未羊不由心想嘿,这就奇怪了,按理来说,这瓶子本应该是碎裂开来的呀!嘿,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我用力不足?
嘿,难道是,这瓶子上原来的裂痕不是我的嗓门震碎的?
嘿,难道是我在做梦?
不信邪的未羊,紧接着又‘嗷嗷’吼了两声,结果,那瓶子上的裂痕依旧没变化,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嘿,会不会是我站错了地方?
事实上,未羊初次用自己的大嗓门震碎这瓶子是在院子的墙角,而现在他是在柴房里。
未羊这样一想,转而又走到他自己所在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