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第五伦带在身边的“顾问”,他说道“两百年前,西魏见汉军集于西河,陈船欲度临晋,遂以大军至蒲坂对岸抵御。”
“而韩信则乘其盛兵蒲坂至时,伏兵从夏阳龙门渡,破其偏师,袭安邑,西魏遂破。”
渡河的工具正由任光、宋弘等人于各地搜集,陆续送到前线,第五伦声明什么都要,除了船只、木筏外,还让人以新秦中的法子制作羊皮筏。
而另第五伦最感兴趣的,还是当年韩信所用,本地人逃荒用来渡水的“木罂”。
当地人向他展示了此物,利用夏阳附近出产酿酒的大陶缶,用绳子绑在一起,再以木头夹住,叫作“木罂缶”,这一个罂缻的浮力,可以载重数人绝无问题。
第五伦亲自钻进去试了试,陆地上还好,在水里时经常得一边漂一边往外勺水,除了甲兵和木桨外,还得带个瓢。因为形状太怪,方向也不太好掌握,要是运气不好,能漂到下游几十里去,除非水性好心理素质强的人,否则绝对乘不了。
看来韩信当年的战略,乃是以“特种部队”登陆奇袭敌军后方啊。
但那一仗不太好复制,王寻也不是傻子,那么著名的战例摆着,不可能不防,龙门渡亦安排了一支重兵把守,加上其兵力较多,奇袭能否凑效不得而知。
“大王,七月水大。”
有人打了退堂鼓,提议道“不如入冬前水小些再攻。”
黄河水啊,什么时候都大。第五伦不同意,绿林已控制武关,其主力随时可能进入关中,谁知道会不会因为饥饿对渭北开战。留给他们的时间,顶多一个月。
而就在第五伦纵马,带人沿着河岸巡视之际,却瞧见水里有东西在飘。
当然不是王八,而是第五伦刚试过的木罂缶,是从对岸一处无人看守的地方下水,往西岸飘来。
上头的几人拼命用小木桨划动,或许是大缶泡水太久开裂,瞧着竟是越往西划越往下沉,到最后竟没了影子,只剩下几个人赤膊艰难游动了!
好在第五伦立刻让人划船过去接应,等这些人被救上岸后,为首的竟是被第五伦西入常安干大事时,以“伤病”为由留在河东的魏地旧部,赵尨!
“将军……大王!”
赵尨全身都湿透了,两个多月前,第五伦未虑胜先虑败,让他带两百人找借口留于河东,夺个小渡口不成问题。
可万万没想到,王寻的大军竟一口气开进河东,每个渡口都放了几千人,赵尨等人顿时没了机会,今日冒死渡河,却是要向第五伦禀报河东状况。
他引着一同西渡,差点被淹死,刚吐了半肚子黄河水的士人过来“此人名叫杨茂,乃是河东汾阴人。”
这杨茂脸上刚擦干水,如今却为泪所湿,拜在第五伦脚下“河东人,苦王寻久矣!日夜望大王解救!如久旱之盼甘霖也。”
第五伦来了兴趣,让他慢慢说来。
乱兵害民,乃是新军的传统艺能,第五伦在北地所见其沿途作为,彭宠在无盐县所见屠戮,王寻这次进入河东,干了个遍!
杨茂说道“王寻控制安邑后,官吏掳掠,士卒奸淫,死者数百。”
“对岸的汾阴也遭了难,为了搜粮,挨家挨户勒索食物,乱兵趁机作祟,吾弟与之理论,竟被杀害!”
杨茂所叙述的,第五伦虽有预料,但还是高估了王师的纪律。新室倾覆后的茫然,只能靠烧杀掳掠来发泄掩盖。河东本是富庶之地,被他们一闹腾,简直是民不聊生,不少当地豪强也遭了灾,对王寻颇为不满——其实王寻或是想长居河东,然而得知新室覆灭后,王寻已经无法完全控制三军了。只能听之任之。
赵尨也禀报,在汾阴,有阳泉乡人张宗聚众数百人,号称将军。
“吾等说之,使张宗举大王旗号,以安民为任,短短数日,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