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墨逸尘饶有兴致地问道。
一句话问住了陈澜,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沉默了半晌之后,自觉无话可说,便不再做声,两人随即陷入了沉默。
……
“你在生本王的气?”墨逸尘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挑了挑好看的剑眉,没来由地问道。
陈澜明显一愣,继而满头雾水,他指的是什么?是昨天早上推自己出去挡枪,还是餐桌上戏弄了自己。可不管是什么,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记得。再说她墨逸尘堂堂晋王,既明知不妥还几次三番戏弄于他,戏弄之后又来问人家生不生气,岂非自相矛盾?
于是,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面上不冷不热地答道“殿下说笑了,妾身不敢,此等小事怎劳王爷挂怀。”
此言一出,墨逸尘颇为震惊,这世间竟有此等女子,不在乎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亦无所谓夫君宠爱与否。她若不是早已心有所属,便是对自己另有图谋。
他的眼中露出了危险的光,想要洞穿一切般审视着陈澜。
嗯……倒也无妨,他本就不打算与她做什么恩爱夫妻,少一个痴缠自己的人,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心中如是想着,嘴上去不打算认输,墨逸尘总觉得,戏弄陈澜是件特别有趣的事,于是,便好整以暇地开口道
“也罢,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么出去换白冉,要么速速休息,本王困了。”
说罢,墨逸尘松开了陈澜的肩膀,转身走到床榻前坐了下来,打量着一番,挑剔道“嗯,确实很窄,还是一人睡比较舒服些。”
而后伸手摸了摸床褥,继而又道“这塌略有些软,本王喜欢睡硬床。”
自他松手之后,陈澜便一直站在原地纠结着。她看了一眼门外,再看着已经坐到床边准备躺下的墨逸尘,
心道罢了,一起就一起吧,亲都成了,还真出去给他站岗不成,让陈府的人见到了又不能安生了。
于是也走到床前,对已经阖衣躺下的墨逸尘说“殿下,那便委屈您和妾身挤一宿了。”
语罢,她背对着墨逸尘坐在了床沿上,伸手解开了自己腰带和衣扣。虽说是常服,可是穿着它睡觉也着实累人,便脱了去,挂在了西面的衣架上。脱好后,还不忘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中衣。陈澜觉得,这身中衣就像现代的家居服一样,哪里都不露,刚刚好让她安心睡一觉,于是便熄了烛火上床了。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这只有一床被,现在盖在墨逸尘的身上。六月初夏的天气,白日里虽然热了起来,夜里却还微微有些凉,不盖想必会冷。可是盖的话,就难免要与那墨逸尘发生肢体接触,真是左右为难。
经历了一番纠结,她终于决定了,还是冻着吧,大不了今晚不睡了,整欲闭眼睡觉,却听到了背后均匀的呼吸。陈澜心中不觉失笑,自己在担心个什么,那位都已经睡着了。
墨逸尘的入睡,让陈澜自在了许多。她挑了一个距离他最远的位置,也闭上双眼酝酿起了睡意。
是夜微凉。
陈澜在微微的寒意中睡得并不踏实,她蜷缩着身子,眉心紧锁,看上去似乎陷入了一个很累人的梦境之中,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似睡非睡之间,脑中像过电影一样,浮现着许多蒙尘的往事。她恍惚回到自己和林文斌的新婚之夜,她坐在大红的婚床上,娇羞地等待着意中人的靠近。而林文斌却走到了床的另一边,疲惫地躺下,说“累了早点儿睡吧。”
那也是一个没有圆房的新婚之夜,本该生气的她,却一直体谅着自己的爱人,觉得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长长久久地爱着彼此。那一夜,她对着他熟睡的背影,怀揣着无尽的爱与温柔,发誓自己会爱这个男人一生一世。
沉浸在幸福回忆中的陈澜,恍惚间,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