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剧痛连同黑色短剑一齐插进了腹部盔甲的缝隙里,刺破了皮肤与肌肉,阴险狠毒地向上钻。萨洛蒙感觉这把短剑刺穿了他的肝脏,无法忍受的痛苦让他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痛呼,但这声音却在他的喉咙里被磨碎了,因为羞愧与疼痛钻得更深。
无法抑制的情绪让他迅速开启了圣痕,甚至超过了他给自己设定的安全阈值。卡巴拉源质欢呼着再次被点燃,金色的光焰再次从他眼中溢出,死亡女神看到耀眼的光环在他的脑后汇聚。没等海拉发出惊呼,萨洛蒙就爆发出了巨兽般的怒吼,狂怒的蒸汽从狰狞的龙头头盔中喷洒到了寒冷的空气中。
此刻,意大利的寒冷群山里,一位参与弥撒的神职人员的腹部出现了巨大的伤口,鲜血溅射到了前排的长椅和深红色的长袍上。但其他参与弥撒的修士都没有在意,他们仍旧沉浸在祈祷中,紧接着,类似的伤口出现在了所有修士身上。
莫鲁仍然站在祭台前,接受着温暖光线的照耀。
黑暗的死亡国度中,萨洛蒙松开盾牌,将另一只手也握到剑柄上。萨洛蒙像是挥舞锤子一般挥出圣剑,将死亡女神击打了出去,直直撞在骸骨大厅的另一面黑曜石宫墙上。他的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谁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量,所有旁观者只听到他的长剑爆发出转瞬即逝的轰鸣,一团白色的云雾眨眼之间出现然后消失。萨洛蒙拔出了深深插进腹部的短剑,连同插入肩甲的黑色短剑一起碾碎。他仿佛是暴怒与傲慢行走于人间的代言人,同时也是神圣与高贵的实质体现,天使圣歌与邪魔怒吼为他的每句宣言伴奏。
“你!”龙翼推进器发出尖叫,将他急速推向刚刚撞碎墙壁的死亡女神。圣剑与黑剑的碰撞快得看不清,银金色的骑士与黑绿色的死亡女神进行着一场凡人无法插手的生死搏杀。海拉发出畅快与欢愉的吼声——这正是她想要的,在这个死亡的国度中只有死亡,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她已经很久没杀人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让她可以将被囚禁数千年的苦闷发泄出来。
萨洛蒙的动作太快了,圣剑一次又一次刺穿了海拉的身体,但当他抽出圣剑后,那些伤口就仿佛不曾存在般愈合了。他赤手空拳砸碎了海拉看似纤细的肢体下坚硬的骨骼,但那扭曲的肢体眨眼之间就恢复原状。即便死亡女神丢失了大部分力量,可她的不死性依旧存在,她的伤口甚至愈合得比萨洛蒙还要快,甚至于当萨洛蒙斩下她的肢体时,那些残肢转瞬之间就会消失,然后出现在它原本应该待的地方。
她在出生时就伴随着死亡,她是永恒寂静女神在主物质位面的代言人,她的身体中没有鲜血,只有死与生的力量流淌。
银金色骑士朝着死亡女神的腹部来了一记重拳,紧接着,他踩碎了海拉的膝盖,抓着她的脖颈将她按倒在地上。萨洛蒙转身躲过从地上刺出的足有一人高的黑色剑丛,他站在跪倒的、喘息不止的海拉身后,用尽全力将圣剑从海拉背部直直捅了进去。
圣剑穿透胸膛,剑身如同钉子般砸进黑曜石,将死亡女神钉在反射着墨绿色微光的冰冷地面上。萨洛蒙扭断了地上的黑色剑丛,他以那些黑剑为钉子,将海拉的四肢牢牢地钉在地上。然后他抽出圣剑,将数支黑剑再次捅进了海拉的胸膛。
他没有时间尝试杀死这个不死的女神,他只能以最有效的手段限制她的行动。死亡女神丝毫没有顾及深入身体的数把黑剑,她就如同绽放于纷乱剑丛中的黑色玫瑰,那些黑剑并未带给她痛苦,这让她无比愉悦。
她挺起胸膛,任由黑剑切开她的身体。
“让我看到你的脸。”她用低沉且疯狂的声音说道,“让我看到你的脸,战士!你可不是什么米德加德的骑士,告诉我你的名字!”
萨洛蒙迟疑了一下,但他还是让覆盖于面部的甲片缓缓褪去。狰狞的银白色龙头消失了,露出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