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四时期由法国工匠手工制造的老式机械座钟有着极其精致的人像银雕和巴洛克珐琅外观,富丽堂皇的金色、银色与黑红色让这个当时最先进的钟表看起来价值连城。拱形玻璃窗里的指针在寂静的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响动,麦考夫·福尔摩斯坐在高背椅上静静地凝视着座钟,阿诺德·阿宾逊爵士的几番暗示让他思考良久却仍然得不到答案——他面对的谜题并非前内阁秘书给出的解决办法,而是这个解决办法背后有多少人再支持,那些人又是谁——推理无果,他只能将思考方向放到未来将会发生的对话,并且着手让首相把注意力放在一些无害的地方,比如保护伦敦市区的浣熊。
那些小捣蛋鬼说不定是俄罗斯间谍。
另一场谈话没有指定地点,麦考夫·福尔摩斯甚至不能确定那场对话能够如约履行,他只能在这里等待通知。不甘心就这么坐在这里却也毫无办法,他深知自己在这场谈判的弱势地位。他深知脱欧公投就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没有任何人会在意大英帝国的利益,就连公务员体系也在干涉主义的清洗以及公务员体系的利己主义者的破坏后彻底倒向了政客。他很想做点什么来改变境况,但他不知道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里有多少人还是忠诚的,他甚至不敢将调查项目交给那些情报机构。
“你申请进行对话?”
冰冷声音从身后传来,就如同将一团冰雪塞进后背,飙升的肾上腺素让麦考夫·福尔摩斯用最快速度站了起来转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在此之前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也很确定任何人只要踩上这座房子老旧的木地板都会发出声音,没有任何人能够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然而物理世界的规律失去了作用,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湿漉漉的小巷和玻璃窗上凝结的水汽。
“你是谁?”他强忍着晕眩与视线周围的黑视,悄悄摸向桌上的手枪。但刚一握住手枪,他就感觉到了不对,这把手枪的重量比之前轻了一些。短暂的惊讶之后,他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尽量不让肢体语言暴露想法。那个女人转过头来看着他,打量着他的小动作。
“你申请进行对话?”她重复了一遍问题。
麦考夫·福尔摩斯在女人的注视下将手枪放了回去。
“是的,但我不欢迎鬼鬼祟祟的客人。”
“你不打算使用这把武器吗?”
“没有必要,你或者你的同伴已经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清空了弹匣和枪膛。”麦考夫·福尔摩斯环顾四周,危机感令他神经紧绷。“还是说只有你一个人?我猜不出你是怎么来到我身后的,介意解释一下吗?”
“我们雇佣了浣熊当间谍,它们肮脏的小爪子无处不在。”
麦考夫·福尔摩斯勉强笑了笑,只当这是个巧合。“如果你代表那个人进行对话,请至少给我一个称呼。这是最基本的沟通问题,没有这些称呼我们根本无法交流。而且我要怎么知道你有权力进行协商,我可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和某位低级专员谈话上?”
“这里的一切都不会被记录在案。”穿着西装的女人那张惨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空气都随着她的情绪降低了温度。她早就看穿了麦考夫·福尔摩斯的戏法,完全没有表明身份的意图。“你没有协商的可能,麦考夫·福尔摩斯。”她用报丧女妖般的语气说道,“你将会接受任务。”
“为什么?”
“吾主不会直接走进白金汉宫将温莎家族赶下王座,取消不列颠政府的行政权、司法权、执法权。”女人说道,“祂拥有权力和法理,不是吗?威尔士和苏格兰都期望祂能够踏上这座岛屿,英格兰也有很多人希望祂能来到人民身边。”
麦考夫·福尔摩斯没好气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1995年香港警务处政治部解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