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边，她忽然发现藏在自己心底的嫉妒。

她居然会嫉妒这些愚民？！

呵，这怎么可能！

“封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爱戴的子民！”

封素微怔，耳边的声音猛然放大变多，却又十分清晰，话语里的恶意比之前更加明显，都是针对她的。

封素控制不住地感到意识的远离，但难受的感觉逐渐铺满整个世界，直到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世界终于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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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封素放下被细丝缠着的手，淡淡垂下眸。

“是不是快了？”

暗处传来精灵的回答。

“你自己清楚，又何必问我。”

封素轻轻阖眼，“帮我照顾好她。”

精灵憋着口气，好不容易咽下那句“没必要”，气鼓鼓地消失，“我知道啦。”

精灵不在，室内又陷入黑暗。

封闭的墙面魔法阵出现，开出圆形的口，居岑从外边进来。

封素闻声抬了抬眼，面上不见任何情绪，似乎对居岑出现在此并不讶异。

居岑见她不惊讶，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问：“好点了吗？”

“你能出现在这里，只能说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什么都瞒不过您。”居岑行礼，模样镇定，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慌张。

她原来什么都知道，但她居然完全不在意。

这不对，她如果早就知道，为什么什么都没做，任由他继续和封黛接触？

为什么……

越想居岑心里越慌，他有些不能直视封素的眼睛，只维持行礼的姿势等着封素问话。

封素却半点没有疑惑或担忧的情绪，只静静地躺在治愈魔法阵里，顺着丝线的限制。

“您没有要问的吗？”

“你有想说的？”

居岑一肚子的话再次被打回来。

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封素一眼。

“现在星球已经在二公主的掌控之中，她没有施行暴政，一切都按照您之前的统治……您好好休息。”

看着封素没有半点反应的模样，自诩有底的居岑也不确定，他匆忙离开，去查他忽然确定的事。

她肯定瞒着他们一件大事，这件事能让她淡漠所有。

他一定要知道，并且做出行动，不然按照封素的性格，他觉得结果一定是他不愿意接受的。

封素看着他快速离开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发出了轻轻的一笑，神情如温柔的花包裹着遗憾的种子。

“抱歉了。”

后来，当居岑看见那一抹白色的魂体出现在上空，正面遮住火光让天地都在她阴影的笼罩下得到庇护时，他才惊觉那无论如何都查不到的即将发生的事是什么。

“不要——”耳边是封黛失控的声音，他看见她如飞蛾一般飞向那个人。

是天灾，她一直瞒住他们的秘密。

她本来想切掉和他们的联系，让一切损失降到最少，但她失败了。

所以她只按计划做了她计划里要做的事，将其他的都留给了他们选择。

果不其然，在她以灵魂为本启动早早准备好的魔法阵挡下了能毁掉星球的巨星后，没法自控的封黛拉着全球陪葬。

居岑眼前还是封黛失控痛哭的模样。

“我再也不杀人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但他脑海里的画面是他和封素最后一次对话的场景。

无论未来在哪里，答应我照顾好她。

我答应你。

她早就料到一切，知道自己不得不在封黛和星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