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四下无人。
耳畔是乡野间独有的虫萤鸣奏,鼻尖是清新的棉香,然而江细云是不可能老实的。
待钱婶见她“睡”下,便也起身回屋去了。
江细云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一个激灵翻身下床,穿好鞋袜就要推门离去,手扶在木门上的那刻却停止了动作。
刚才进门,屋外有一只大黄狗,出去估计得惊动那家伙。
正门是不能走了,目光投向半掩的窗子。
翻窗!
好在这窗框不高,就江细云这样四肢不发达的也能翻过来。
不过……这丫头“翻”上瘾了,也就招报应。
即翻窗之后,又打算翻墙出去的某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高墙,却尴尬的发现……自己下不去了!
高挂在墙头,不上不下的滋味。
呵呵,今晚的风有些呼啸呢。
江细云琢磨着这高度,摔下去虽不至于丧命,就怕摔残……可是这么挂着也不是个办法,被发现就百口难辩了。
心一横,闭眼往下跳。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好像撞到了……
诶……被人接住了?
柱子铁青着脸,看着这不懂事的邻家妹妹,觉得有必要教育一下:“阿云,你这是做甚?”
被接住的江细云暗暗打量着眼前这个壮实的年轻人,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先敷衍过去再说:“我睡不着,出去逛逛。”
柱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个姑娘家,深夜爬墙不说还想跑出去瞎逛?”语气中虽是责备,但没有其他恶意,这让江细云有些好奇男子的身份。
江细云问:“那你还半夜跑我们家墙根这来呢!你这是要做什么?”
柱子这才记起他的来意,对这个淘气的小妹说道:“我是来找钱婶退了与你的婚事的。”
哟,这收获不小,砸出个未婚夫?别说,长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等等……这家伙有点眼熟啊。但一时想不起来像谁。
不过,重点是退婚,在这么一个比较封建,而纯朴的村子里,退婚之事,可想而知是有多大!
更别说这门婚事江细云还是当事人之一,她问:“为什么?”
柱子也自觉理亏:“我不喜欢你,所以不能和你成婚。”
江细云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人是直男吗?不过这理由倒比那些所谓的“善意的谎言”来得真诚。
江细云有心套话:“谁说一定要喜欢的俩人才能在一起,过日子嘛,凑一对就成。这理由我不接受。”
柱子耐心劝到:“你还小,对这些情爱之事不了解。日后你若遇到喜欢的男子,可得后悔。”
江细云说:“可是婶子他们都说我不小了,该嫁人了,左右都是要嫁人,不如柱子哥你这了解我的。”
柱子有些头疼,怎么就和这丫头说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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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细云又说:“再说了,我们的婚事是在就你呢。你心悦圣女那可是大忌,是死罪,要不是我们的婚约,你早被族长他们处刑了。怎么你现在打算利用完就丢啊。”
柱子只好坦言:“我们成不了亲,因为我会离开村子。”
此话一出,江细云嗅到了重点,故作反对,皱眉:“离开?逃婚?那不行。我还是你未婚妻呢,传出去像什么话。”
柱子解释:“所以我来和钱婶商量退婚。”
江细云感觉这家伙之前说要离开时有些紧张,看来是还有事瞒着她。
暂时先得稳住这家伙:“不成,你退婚了对我的名声还是有影响,就算你要走了,但我名声都得被你弄坏。将来还怎么嫁人?”
柱子面露难色,江细云继续说:“再说了,我们俩这婚事十里八乡的都只带了,你突然退婚我还是难做。”
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