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赌坊,今日又带着人不请自来,作为成家的家主,成谨言的行为,已经是有些越矩了。
她方才回过神来,一想到等会回到成家,又要面对自己父亲在内的好几个老古董,就觉得眉心一阵阵疼,“好,先送苏姑娘回去吧。”
她朝着苏悦笑了笑,“苏姑娘,我的马车够大,你可愿意与我同行?正好,我对那赌术也是有些感兴趣,想请教一下你。”
成谨言一开口,许多人的目光都变了变,这算是……成家对苏家抛出的橄榄枝?
苏悦从善如流,走了过去,“成家主折煞悦儿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她弯了弯唇角,“琅琊,福伯,我们走吧。”
小琅琊听到她喊自己,一双眸子都仿佛活过来了似的,整个人由原先的毫不起眼,变得锋利了起来,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宝剑一般,绷得笔直。而福伯则是小心翼翼地收敛起自己的气息,低下头,跟在苏悦的身后。
几人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很快就消失在那拥挤的人潮中。
而那一声“琅琊”,也让坐在二楼的君清玉原本就一寸寸龟裂的脸,如火山爆发一般,猛地绷断。
是他!
她的心,坠入一片寒冰中,只是一眼,她甚至没有看清那男孩的脸,却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也正是因此,君清玉压根就没注意到福伯的存在。若是她注意到了,她就一定能够认出,此人就是父亲多次张榜寻找但一直没有找到的人。
她只看到了琅琊,整个大脑根本无法思考,“如果再见到这男孩,她要亲手将他千刀万剐!”这样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只是瞬间,便又退缩了。
她就连站起来,指认那个男孩的勇气都没有,她低下头,忽的发现,不知何时起,她的小腿一直都在抖。
直到那男孩的背影随着苏悦一起消失了,她才忽得放松了些许,胸口上下起伏着,喘着气。
好在,穆飞缨不在她的身边,不然,她又要花心思和穆飞缨解释她的失态了。
君清玉瞥了一眼一脸不悦,下楼去找穆家兄弟的穆飞缨,抿了抿唇畔,目光转向了正在与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亲昵着说着什么的钟浅浅。
她从自己面前的桌案上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酒,蹁跹走向了钟浅浅,“钟姑娘当真是好福气,这位公子对钟姑娘真是体贴备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钟浅浅挑起目光,笑了笑,“原来是君小姐,眼下入了冬,我与阿凛打算来年开春就成亲,到时候请君小姐一定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