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忽的,穆二少的声音响在了大殿中,成谨言的思绪猛地收了回来,这些日子,她与慎行最关注之人,只怕除了三皇子,便是这穆二少了,与三皇子的行事嚣张不同,穆二少做事滴水不漏,说话具有分寸,即便是穆家的长辈,也得看他几分脸色,的确是个不好惹的主。
此时,在大殿中因为君清灵的婚事而陷入了寂静时,穆二少忽的轻笑一声,恭声道“陛下,君小姐定是有了她自己的打算,咱们这些外人,又何必强人所难?”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是一贯地轻柔,好像是一片羽毛拂在人的心上,让人舒服极了。
同时,他的话既不会引起沧澜帝的反感,又会让君清灵下意识地注意到了他,对他的印象不至于太差。穆家的二少,在做人这方面,绝对是没的说的。
果真,被穆二少这么一劝,不少大臣也都是长叹一声,不再劝说,沧澜帝也是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一方面,他自然是想要立刻就将君清灵给卖出去,好换地那颗仙丹来救自己母后的性命的,但另一方面,身为帝王,他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他也说不出啊。
他总不可能,为了自己拿到那仙丹,逼着人家君清灵嫁到瑶池吧?
事实上,换做是以前的沧澜帝,这种事情,他是绝对做得出的。
可现在的沧澜帝,他不一样了啊,上一回在那个来自重华帝国古家的长老,他吃了大亏,自然也是长了个心眼。虽然这丹药是从紫云山求来的仙丹,但到底,也不是紫云山的仙人亲临,能不能治好自家母后,还是两说呢。
沧澜帝现在已经是被苏悦给吓怕了,哪里再敢急病乱投医,即便是给他那颗丹药,他也是定然要问问苏悦的意见的,若是苏悦说不能吃,他还真不敢随意给母后吃下去。
想到这,沧澜帝心里也是好受不少,他扬了扬手,那早前下场的舞女们又是一个一个走了上来,舞姿妙曼,身支娇柔,一曲舞下来,大殿之上叫好之声一片。
整个沧澜国皇宫中,舞姬千万,舞曲更多,而沧澜帝最爱的,还是这乐平宫之舞。
席间的氛围又是火热了起来,大臣们喝了些酒,话自然就多了起来,莫说是女人喝醉了爱提些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这些沧澜国最具权势的朝臣,也没好到哪里去,兴致高起来了,互相拉着,一边劝酒一边扯一些京城里的稀奇事。
沧澜帝对于朝廷以外的场合,一向是随意得很,极为平易近人,反倒是没什么人惧怕他,当着天子的面,就天聊地侃起来。
比如,国师府原本有个上门女婿,开春就要订婚,没想到这才几日之间,金龟婿就人间蒸发了般,国师府对此也是闭口不言,百姓们都是议论纷纷;
比如,周家的混小子周振宇在街上当街抢占民女,被告到了衙门,这周振宇还理直气壮地搬出了自家爹,结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口中的爹就赶到了衙门,将其当着民众的面给揍了一顿,提回了周府,听说现在还卧病不起。
再比如,穆家的二少爷穆飞泽,乃是大名鼎鼎的玄光赌坊的赌圣,结果在一次赌局中,竟然输给了苏家的小废物苏悦,听说还赔上了好几千万金币。第二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又赔了一遭,结果没过几天,穆二少就接到了苏府的战书,说是三个月后再比一场!最欺负人的是,这一回与穆二少比试的,不是苏悦本人,而是苏家的十方赌坊的一名学徒!
一群权臣在酒精的刺激下,个个说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就像是自己亲临现场了一般,完全都没注意到,自己口中的第三个故事的主人公,穆二少,就坐在他们旁边。
“噗!”成谨言是没忍住,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被这群老头子这么认真地说出来,这感觉就是要爽一些,能一边回味故事,一边看穆二少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