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深觉长子辱没家门,但我听说程瑞和谢四娘夫妻感情甚好,也没听说程瑞有那些纨绔子弟的劣行,反而是他的母亲蒋夫人……”舒娘子似乎斟酌一番言辞才道“是个极其严厉的婆母。”
春归脑子里立即闪过一张眼睛长在天门穴上鼻孔惯性朝天的面容。
她对这位蒋夫人是有深刻印象的,犹记得那日接待时,蒋夫人对她一声冷哼连正眼都不看来的态度,原来这位就是谢四娘的婆母啊?
“经世母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那日蒋夫人并没有让儿媳同行。”
“谢四娘的小女儿刚出生不久,一来的确不便出席宴请,再者说不定那时就已经在闹休弃的事了,蒋夫人当然不会让她同行。”aaa1tiaaaaa1tiaa
“不过英国公夫人倒是个和蔼的长者。”春归道。
“可不是。”舒娘子又是一叹息。
春归不知为何觉得舒娘子也是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也正为了英国公府的这桩事故烦难,但春归的印象中沈家和谢家又似乎并无姻亲友朋的一层关系,舒娘子总不至于为了他家事故忧愁。
她虽诧异,但舒娘子并无意多说,春归也自然不好打问,就由得舒娘子岔开了话题。
“谢昭仪既然都得了自在,过一阵儿太后娘娘就得召咱们去广寒殿里叙话了,她老人家其实最不耐烦排场礼规,但毕竟今日皇上在场亲自贺寿,排场也是免不得的,太后娘娘怕早就已经闷得慌了,一阵儿辉辉可得扬擅长,把你那些笑话趣谈的多说几段引太后娘娘开怀,大可不必那样拘束。”aaa1tiaaaaa1tiaa
春归笑着应了一声,又道“阮中士也反复叮嘱过我,说圣德太后是极其仁厚的长者,性情又诙谐,教我不必过于拘礼,这样反而显得木讷无趣了。”
“阮中士在太后娘娘身边服侍了大半辈子,最熟知娘娘的性情,我今日闻着你身上的熏香,可是得了阮中士的指点?”
“正是呢,阮中士告诉的法子,不直接在衣上熏香,而辟一间静室,先把香饼在饭镬里蒸透,又在炉上摆个铜丝架,蒸透的香饼放在架子上,离火半寸,徐徐烘着,这样香味幽韵又不带烟气,就把衣裳拿进静室里,放上半日自然浸上了幽香,如此衣香更能显得若有还无,阮中士说太后娘娘不喜浓熏,寻常起居的地方,只供着佛手取其自然香气,但此时炎热,若完不用衣香,难以掩住汗味,阮中士特意告诉了我这法子。”aaa1tiaaaaa1tiaa
“就别提汗字了。”舒娘子摇头道“这季候,还必须里三层外三层穿得密不透风,听见个汗字心里都觉燥闷。”
春归十分感同身受。
今日入宫参加太后寿诞,就算她还未得诰命,不用像舒娘子等人般的冠着命妇服饰,可也难免正装礼服,大热天的捂着几层衣裳,这滋味端是无比“”。
“好在这里是西苑,宴厅又设于琼华岛上,目睹着这片湖光山色多少能够消暑,待咱们见过了太后娘娘,我去求个恩许,和辉辉也沿着山廊往下走走,这岛北面山麓底下,沿着水边建有六十间的双层游廊,皇子宗亲们是在东向的游廊里饮谈,咱们往西向走也不怕遇着他们,待走乏了,让宫人们端上两盏冰饮,只要一张小几,坐在游廊上层吹吹风才不枉了此行。”aaa1tiaaaaa1tiaa
春归光听着就觉心花怒放,她一个人当然是不敢任性游逛的,不过跟着舒娘子……连赵大爷都说舒娘子十分可靠不妨一同逛玩呢。
从朝早直至此刻都觉寿诞索然无味,却又必须消磨不能早辞,剩余片刻时光能够自在逛玩都属惊喜不虚此行。
又当真没等多久,萧宫令便来传召舒娘子和春归入见,春归已然是听阮中士提起过不知多少回萧宫令了,深知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