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着他们加以折辱?我没法子说服家父,好在兄长很能体谅我的心情,拼着事后被父亲责骂,竟答应了我自择良人。”
江心便击掌叫好“冯娘子好果决,不甘受人摆布,敢于为自己争取。”
春归连连颔首表示认同,她是没想到冯娘子非但敢这么做,也敢这样讲,认真一点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高门难入,但寒门未必就无名士,俗语都说英雄莫问出身呢,我心目中的良人,也并不定要跻身仕途,父亲自从允准了我来京城,也交待兄长替我仔细留意着诸多士人,倒还能赞同只要是才华不俗的儒生,未得出身的良家子弟未必不能联姻,有父亲这句话,兄长便果然在寒门士子里替我用心,不瞒诸位,我未与外子相遇前,便已经听兄长提起过,说婺源叶万顷虽说一介白衣,才品却能够受到轩翥堂赵公子的赏识,为人处世也最仗义豪阔,已有名士的风格,又说他自制不少熏香,引得多少名花佳丽、膏梁纨绔哄抢,真要想置宅买地,单靠这一项技能就足够筹措购资,兄长说叶郎名声在外,并不是没有士族官家动意招他为婿,但均被叶郎婉拒了,足证叶郎并无攀附权贵的意图,是真正淡泊浮利的人。”
叶万顷寻常从不为褒赞心虚,但如今被自己的新婚妻子这样夸奖,难得一见的红了脸,见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都看着他,忍不住干咳两声,着意挺了挺胸膛。
“其实鼓楼街的相遇也并非巧合,是我想要结识叶郎,又不愿假托兄长先去结交如此造作,所以让家人盯着叶郎行踪,知其往鼓楼街去,才赶忙上前‘巧遇’。正好那店家想要以次充好讹我高价买入次品,我便与他理论起来,就这样顺顺利利就引起了叶郎注意,反而提出想与我结识他先作一东道,就在附近的酒肆里饮谈。”
兰庭听到此处,一笑“这世上果然没有那么多的巧遇。”眼睛却往春归的座席一瞥。
春归知道他是暗示自己卖身葬母“巧遇”沈夫人的旧事,也是微微一笑。
世间的缘份还真是微妙,际遇也不乏无心插柳,如冯娘子这般虽是有心栽花,然而能够赢得一见倾心可就不能只靠心机谋划了,当有几分天意如此,其实也能称一个巧字。
众人眼见着叶万顷呵呵笑着形如痴傻,然不见了以往的倜傥风流,都忍不住摇头,穆竹西更是哈哈笑出声道“万顷兄总不会直到此时也才恍然大悟吧。”
“这哪儿
能够,我与阿慧刚在酒馆落座,她便说了自己是女儿身,且早就有心与我结识,刚才的相遇是她谋划而非巧合。”叶万顷仍是呵呵傻笑“阿慧根本无意欺瞒,坦率是她的情性也是待我的诚心。”
“好在叶郎当时虽然惊讶,倒没有觉得惊吓。”冯氏继续说道“初见时便与叶郎言谈投契,后来我便再邀了他几次来家中饮谈,问及叶郎为何尚未考虑姻缘,也如诸位一样,听叶郎说起他的志向,我便直言我也极其向往悠游山水之间,不为虚名浮利困扰的人生,若是叶郎不嫌我言谈无趣粗陋庸俗,我二人结伴悠游世间岂不比他孑然一身更有趣味。”
江心再是击掌而笑“原来是冯娘子主动出击。”
叶万顷搔头道“原本经过几次饮谈,我也确然感觉怦然心动,只是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实在担心亏欠了阿慧,犹豫着不敢表白心意,没想到阿慧如此坦荡,竟先我一步表白。”
“原本万顷兄从前想着孤独终老,无非是没遇见真正志趣相投的红颜知己罢了,这才不愿随俗接受盲婚哑嫁,顾忌着因此会有拘束而不能顺心,一朝遇见心悦的女子,且两情相悦,又怎会拘泥于过去的想法而错过良伴呢?”兰庭举盏为敬“今日必须好好贺一贺二位。”
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的六皇子此时觑了一眼兰庭,也举起了酒盏“迳勿与万顷志向虽不尽同,想法却大同小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