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和表姐要往金陵去,邀请我们一家同行,赶忙想证实这话真是不真?”
春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华英头上挽的小鬏“真,比真金还真。”
“这可太好了。”李华英捉着春归的臂膀直晃悠“祖父从前是在金陵有过一任官,我们常听祖父说起金陵的风致人情,我早就心生向往了,可别说那时在铁岭卫,即便现今到了京城,我仍不敢想这么快就能够去见识见识那龙盘虎踞、六朝古都,江南佳丽地、风雨帝王城。”
那语态神气,生生地把春归都听得心头发痒痒及眼底了。
而李琬琰这时也不再执着于早前的窘事,两眼焕发光彩“我也还记得江雨菲菲、十里烟笼,兰舟深入处,渔歌出芦渚……”
李华英身子一歪就扭住了自己阿姐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祖父说了在金陵任职时,阿姐才不过三岁,怎会记得金陵风致?阿姐跟我一样也是听祖父说起才生向往。”
李琬琰大是羞恼地瞪了妹妹一眼,忍了半晌才涨红着脸起身告辞,她们走出十多步春归还见李华英跳脚“阿姐你拧我做何?”
菊羞这才凑过来压低声道“奴婢瞧着李家大姑奶奶心思确然有些不正,也难怪老太太认为有机可乘了。”
李琬琰时常往踌躇园陪老太太说话,春归当然不会一无所知,只这事她既不好阻止更加没有阻止的必要,外祖家两位舅母都知道老太太和她之间的“过节”,自然是会告诉大表姐,就这样还拦不住大表姐偏偏要去献殷勤,春归又能奈何?
“这亲好也不是然基于血缘,更得看有没有这样的缘份,性情不相投,表面上和和气气也就是了,倒也没有必要去迎合,就更不能够让对方相迎合了。”春归刚刚颇有沧桑气地总结完这句关于人情冷暖,就见菊羞“扑哧”一笑转身就跑,她转头一瞧,原来是被“驱逐”离场的赵大爷推开了一面窗,“望穿秋水”地望了过来……
“完事了?”赵大爷唇红齿白的一笑。
春归叹一声气,只好走过去,偏隔着窗子站在那儿,斜睨嗔视“几句话的功夫,大爷就如此不甘寂寞了。”
“一想到就要和娘子同往金陵,着实期待,只恨不能立即动身。”兰庭今日情绪似乎格外的好“咱们快快商量预
备事宜,远行前该得同晋国公府、沈学士府的亲友道别,我想着或许还应该筹办一次息生馆集宴,让万顷兄等几个为咱们饯行,或许辉辉还有嘱咐周王妃的话,还得抽半日空闲另去一趟周王府……”
兰庭话未说完,春归便经过了窗子挑开门帘进了屋子,三两步过去挨着炕沿儿坐下“明妹妹不和殿下同往金陵?”
“原本皇上也没令止周王妃同行,但王妃刚被诊出有了身孕,自然不能经受舟车劳顿只能留在京城。”兰庭笑眯眯的靠过来,肩膀挨着春归的肩膀,心情更加的愉快了。
“还有秦王的副使是谁?可是魏国公?”
“魏国公应当不会相随秦王前往福建。”
“这是为何?”春归挑眉道“就算魏国公真正辅从者并非秦王,这样做也太过显眼了。”
“怎么显眼?魏国公交游如此广泛,还怕荐不出个相助秦王一臂之力的副使?而他坐镇京城,就可让秦王免于后顾之忧,在皇上看来魏国公拒绝随往福建方为合情合理。毕竟周王有宁国公在后方掠阵,魏国公怎能不留在京中提防呢?”
听兰庭这样一说,春归恍然大悟“言之有理啊。”
“这场战役将到关键之时了。”兰庭用手指敲了敲春归的膝头。
春归唇红齿白的一笑“看大爷这神气儿,我还道您早把这些正务大局忘去了九宵云外,一心一意想着去游山玩水呢!”
“劳逸结合,方能事半功倍!”兰庭言之凿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