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小弟的全盘计划,首先,让四管事帮忙骗出彭氏之女,同时,桃源村里刘姑娘会先引开费厚,用的借口便是费小弟打算和费厚面谈,费厚毕竟是生父,对又还心存顾忌,明知刘姑娘与有婚约,必然会相信她的说辞,以为只是为了避开彭氏才请求私下相见,多半不会拒绝。
紧跟着会让一个好友捎口讯给彭氏,称彭氏之女已经落入的手中,的确已然在四管事的配合下扣留彭氏之女为人质,不难从她身上取得让彭氏相信的凭证,会警告彭氏,倘若报官,就会先杀了她女儿,彭氏关心女儿的生死,只好受胁迫,让人延途盯梢,确保彭氏孤身去往野猪岭,循着留下的路标一步步踏入陷井,确保她没有报官。
彭氏落入陷井且为捕兽夹所伤,毫无还手能力,再浇下早已准备好的桐油,把彭氏母女活活烧死。而后再出首,自称四管事、刘姑娘皆是受瞒骗,她们并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为害杀彭氏母女,彭氏母女已死,也根本供不出是何人居中传讯,以为这样一来,一人就能担当罪责不至于牵连的亲友。”
四管事已经重重一脚踹在费聪的小腿上“太糊涂了,小费真是太糊涂了,我要知道打的是这样的主意,绝对不会同意的计划!值得吗?彭氏原本就是罪有应得,值得搭上的性命?我能够理解的心情,唯一的妹妹被害死,当然不能毫无作为,眼看着凶手逍遥法外,但不能搭上自己的性命,的生母,的妹妹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做!”
四管事喘着粗气,近乎凶狠的盯紧了兰庭“赵郎君能够打听得这些,是因莫问道长的仙法?”
“是,费小弟的种种计划,瞒得住生人,瞒不住死魂。”兰庭颔首。
“真是小惠?”费聪愕然。
“是,否则我如何得知令妹乃是全身绀紫、七窃流血身亡?”
“那她就不该阻止我,不该阻止我,难道她心里就不恨吗?”
“她恨,但她恨的人不是,她不忍见她在世上的唯一的亲人,自寻死路。”兰庭叹息一声,伸手拍了拍费聪的肩膀“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四管事既是这样的态度,她必定不会再帮助,还有刘姑娘,此时应当也已经被劝阻,但我们仍然会帮助为令妹报仇雪恨,不过方式有所不同,不用再搭上自己的性命。”
“只要能让彭氏罪有应得,我就能等!”费聪握紧了拳头。
“那我要立即毁约吗?”四管事道“不能再让彭氏之女前来县城。”
“打草惊蛇,但也需要留一线饶幸。”兰庭道“待明日,我们会再陪费小弟走一趟官衙。”
“我想……见一见莫问道长。
”费聪满面哀求“我、我……我这兄长不称职,连妹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甚至正期盼着等她来了县城,我们兄妹总算能够时常相见,她也再也不会受彭氏的苛虐,日子越来越有盼头,我还为此沾沾自喜,自觉得这些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突然就,突然就……我听闻妹妹的死讯时完全不敢相信,但我竟然连她的尸首都没见到,她这样信赖我,但我呢?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
“好。”兰庭言简意骇。
谈话结束,但酒席上费聪几乎没有力气站起身,他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里,不知道是不是在流泪,但酒却一杯接一杯的灌进了嘴里,他其实早就想大醉一场了,但需要筹备的事太多,他甚至没有大醉一场的时间。
四管事送兰庭出的酒肆,艳阳下身着男装的女子神色凝重。
“我相信赵副使,说到做到。”
兰庭扬了扬眉头“虽非君子,但赵某也当言出必行。”
四管事举揖相送,转身时才有些困惑这位既是赵副使,另一位应当便是周王?可为何自称姓顾呢?这金枝玉叶,纵便是胡谄……这么巧就胡谄了个赵副使妻族的姓氏?唉呀,这问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