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我们家择选婢女她都不够资格,太夫人一贯行事糊涂,还是不要插手这些家事为好。”
小沈氏的回应再度出乎春归意料了。
“又说和柔。”小沈氏继续往下发挥“庭哥儿厌恨她也不是凭白无故,且就算和柔无错,不也有一句俗语,只有婚姻才听众父母之命,纳妾哪里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法,太夫人强迫庭哥儿纳妾本就不妥当,且更不说庭哥儿还是轩翥堂的家主,便是太夫人……要不是庭哥儿孝顺,不肯开祠堂,当众喧读翁爹遗嘱……太夫人都得回江家去,有什么权力做主。”
一番话险些没把老太太给呛了个七窍生烟死不瞑目。
春归都没话讲了,由得小沈氏把她拉了出去。
却是在踌躇园前,小沈氏就和春归“话别”了“斥鷃园里这些时候没人住,虽一直有仆妇洒扫,终归还需要你亲自去打理的,我也就不耽搁你了,快些把琐碎安顿好,我们娘两个改日再叙吧。”
春归也就笑着道了声谢。
郭妈妈却待跟了小沈氏回到居院之后,立即拉上房门便是好番质疑“夫人怎能顶撞太夫人?夫人莫不是忘了皇后娘娘的叮嘱?夫人理当配合太夫人才是啊……”
“郭妈妈,你也跟了我这些年,我有一句话问你,你到底是效忠皇后呢,还是效忠我?”小沈氏这会儿也收了笑容,眼睛里有如笼罩冰霜。
“皇后娘娘与夫人本是血缘至亲……”
“见鬼的血缘至亲,我活了这些年,总算也活通透了。”小沈氏冷笑“是,没有姐姐选入后宫,母仪天下,我是无望嫁予大姓望族,我该领她的情,对她感恩五内,可我从前对她难道还不够言听计从?她设计朱氏,让我嫁进太师府,我清清白白一人,无端就担上了死缠烂打的名声,直到如今还有人说我不守妇道,害死朱氏抢了朱氏的姻缘!
为了她,我这一世都担着诽议,我也认了,仍然兢兢业业为她巩固皇长孙的地位,可到头来我落着什么好?她竟然指责我愚蠢无用!是,是我撮合了顾春归嫁给兰庭,这事不也得了她首肯?我哪能料到顾氏有这么大的本事,导致而今这样的结果!”
小沈氏越说越是激愤,双眼涨红“她可是我亲姐姐啊,竟然说要把榭哥儿弄进南台去,服侍皇长孙!她是为了要胁我,这一生都由她把控,我就罢了,可我就榭哥儿一个骨肉,我是万万不会让榭哥儿和皇长孙一起幽禁南台的!”
“砰”的一声响,是小沈氏突然砸碎了案上茶盏“没有人能要胁我赔上榭哥儿的终生,她是皇后,她是我姐姐也不能够!从她把榭哥儿从我身边带走那一天起,她就不再是我的姐姐而是我的死仇了!我能指靠谁?我还能指靠谁?唯有兰庭才能救榭哥儿,我不帮着兰庭我还能帮谁?!”
郭妈妈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