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唉声叹气的,纷乱的声音一齐涌到了黎花落的耳朵里。
一种压抑沉闷凄惨的气氛包围着黎花落。。
监狱是分很多种的,这绝对是最下等的监狱,关的都是一些地痞流氓,一些鸡鸣狗盗之人。
这里的气氛,让人一进来就想出去。
黎泽这样做,无非是想逼迫黎花落,听了皇帝的话。
她不是不去前线,只是她一定要让戴墨风下台。
辅助戴墨风打胜战,这不是笑话吗?
胜战肯定要打,但将军不能是戴墨风。
但如果孙无宁出卖了自己,这个将军,就只能另选了。
或者,可以让戴墨风先去,吃了败战回来。
但是要怎么对他他才会漏出马脚,证明他跟瑶家案有莫大的联系呢?
黎花落还没有想好。
天色淡了,好像入夜了。
第一个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黎花落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强,以前在外面打战,再艰苦的环境都没有皱过眉头。
只是在稻草上睡了一夜,她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上在不平的临清砖地上硌出了很多血印子。
醒来并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能看到牢房巴掌大的窗户里透进了青光。
这是个阴天。
所有人都有饭吃,她没有,她饿的胃里绞痛,胃酸上翻。
水也没有一口,她感觉渴到了极致,不停的在咽口水。
到了下午,有人来提她,说是问话。
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喝水,已经没有力气问是谁要问话。
军师阁不是没有能力劫狱,只是黎翠听她的指示没有乱来。
突然到了外边,略带湿润的空气都让黎花落觉得奢侈。
见到了来人之后,她不得不承认雁南还是有些手段的。
他来了。
雁南没有见过林军师,乍一见到的时候,就想到了黎花落。
黎花落曾经也是那样的遇事不慌,不动声色。
牢房前有一片空地,在一棵很大的槐花树下,雁南坐在那里。
杨子才也来了,站在他的身后。
黎花落刚出来,雁南就吩咐道“给林军师赐座。”
黎花落觑了他一眼。
有段时间没见了,他还是那样的雍荣华贵,人畜无害的样子。
黎花落不说话,等雁南先说,她只静静坐下。
雁南笑着说“林军师久仰大名。”
黎花落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果然雁南又说“林军师渴吗?”
黎花落抬头,紧盯着雁南,说“渴。”
雁南大笑,说“来,给林军师赐水。”
杨子才拿了一碗水,放在了黎花落的手上。
黎花落的手一抖,水洒了大半。
这是一碗开水,刚刚烧开的水,连碗都好像是在热水里烧过。
黎花落这才注意到杨子才的手上戴了一个厚厚的手套。
雁南突然动情地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是的,特别是林军师看他的眼神。
这个眼神,让他无数次梦见了。
黎花落的嗓音已经变得沙哑,她说“是吗?”
雁南心下一晃,不知道自己为何说起这个。
他定了定神,冷声道“你知道吗?就这一碗水,我可以让你喝,也可以不让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