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究竟是如何和贝恩战斗了那么久，至于毁了大半个郊区、以及究竟是如何逃过贝恩的魔爪，被人丢弃在韦恩庄园门口的…他一概不知。

在老管家被贯穿胸膛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只剩下了满腔愤悔，恨不得生撕贝恩，替阿福报仇雪恨。

此时距离那段大战，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第二日的夕阳正残日苟且，夜幕却争相着降临。

韦恩的上半身缠满了洁白的绷带，他手持着移动点滴，静静地注视着抱头痛哭的王明道。

“你被人发现的时候遍体鳞伤，早已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家门口。”他语气一顿，面无表情的说着：“带着一根毛绒绒的尾巴。”

王明道红肿着眼，张口想要解释。韦恩却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开口道：“我们从鬼门关处拉回了阿尔弗雷德，他目前在我司的疗养院中休整。至于你…”

他闻声抬头，却见韦恩扭过刚毅的面庞。

“养好伤势便离开这里吧。我不需要无法控制的助手。”

门应声而关…电视里依旧重复着刚才的新闻，王明道再次低下了头颅，两行清泪无声地落在病床之上。

“什么也…保护不了…”

……

迈着灌了铅似的步伐，缓缓走在病院外的街道上。王明道默默地望着远处那一排排残缺不堪的建筑，吊车、起重机、以及几乎无处不在的救灾人员。钢筋水泥之下，不知埋没了多少生命，他内心堵得发慌，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要离开这里。

百步一站岗。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特警，他们手持枪械，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正在以均衡的速度环视着四周来往的人群。

警戒线连绵不断，一声声清脆的警笛声呼啸而过。来往车辆急剧下降，哪怕是事件后第五天的正午，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的踪影。

断壁跟桥面上被混混们肆意涂鸦，用肮脏龌龊的词汇不停地谩骂着赛亚。

商场处悬挂的大屏幕上不断地重复着一周前的新闻以及画面，整座繁荣的城市目前显得一片死寂。

看着眼前那普普通通的房门。王明道收起韦恩最后的信封，也是蝙蝠侠能给他的，最后一点恩惠、一套小小的居室。

下城岛远离战斗的中心，倒没有郊区那么杂乱无章。外面却也安静无比，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反派们都各自隐藏了起来，起码明面上并无其踪影。

本就没什么行李。原本吃住都在韦恩家，而在先前的房子更是什么都没，所以能拿的也就是几套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及那身…被修复完好的战衣。

他莫名想到了管家，希望他一切安好。

打开柜子，将换洗的衣服分别叠好，放了进去。唯有手中制服…

他沉默片刻，指尖轻柔地划过战衣的胸前、却突然画面一转，捏着它、蹂躏它、把它扭做一团！狠狠地丢在了角落的衣篓里。

“去他妈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