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这个尚付在《山海经》中是chang fu,输入法打不出来,只好去掉鸟字旁)
走了许久,颜南榆忍着自己腿软得想跪在地上的冲动,跟着左倾紧挨慢挨地将那片水泊走到了尽头,水泊本不深,仅刚能没过脚而已,可这广度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他们涉足的陆地是片丘陵小山,上面长着仅比脚踝高一点的枯黄的草,四周是很常见的柏树,也有些枯黄的样子。
当他们两人踏上草地时,被泡的发白的脚终于有了安稳的感觉。疲劳得到释放,饥饿感就如同潮水卷涌上来,颜南榆感觉空气中隐隐似有肉香,她深呼吸一口,确定自己不是饿得出现了幻觉。
“左公子,你闻到肉香了吗?”
左倾看着这小姑娘一副饿到不行的可怜兮兮的样,不禁笑道“闻到了,再往前走走吧,应该就在前面。”
二人往前没走多远,颜南榆掰开厚厚的芭茅叶子后就看到前方的一块空地上,一个毛发旺盛的男人架着炭火在一间茅草屋前烤着一只肥的流油的鸟。
他的背有些佝偻,身躯也算是高大,穿着一件兽皮做的皮衣,耳边的两缕头发向后扎起,全身茂盛的毛发却不是黑色的,而是和猴子的棕色毛发有些相似。
那人正在专心的烤食物,就听见面前的芭茅丛有声响,还以为是什么野兽,刚拿起叉子,抬头就看见一个扒着草丛脸脏兮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尚付的小丫头,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皮肤细白,眉眼清晰且英俊明朗的男人。
“公子好容颜啊。”他看见左倾后就盯着他情不自禁的喃喃道。然后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用手抵在嘴边咳嗽一声掩饰过去,又抬头笑道“二位客人从哪来啊?”
颜南榆看这个人虽然长的粗鲁了一些,但语言行为都很和善,就放心的松开芭茅叶跳了出来,左倾也跟在她后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她施了一礼道“我叫颜南榆,这位叫左倾。我们从外面的世界误入了画中,阁下可知我们应当如何出去。”
“误入画中,这倒是新奇。”他嘴上说着新奇,语气却很平淡,将手中的肥鸟翻了个面后想了想说道,“我们这里有些人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或许就是去了画外的世界吧,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出去。”
“你们?这里还有其他人?”左倾闻言在火堆旁坐下,顺便将衣服摊开烘干,颜南榆也挨着左倾坐下。
那个人眼中有些淡淡的忧伤,垂眸看着燃烧的熊熊炭火道“当然有。”
从他的口中颜南榆和左倾了解到原来这里正如这幅画的名字一样,山海百国图——有许多的山与海,还有一百多个国家。这些国家与山海都被不同的神兽、仙、部落统治,他们之间像现实中一样有贸易,也会勾心斗角、互相算计,说白了也就是有神力加持的原始社会。
这个毛发旺盛的“人”也不是人,而是狌狌,名字叫子忡,他们现在所在的基山就是由一群狌狌部落统治的。狌狌形似人,但长着白色耳朵。
子忡在说这些的时候颜南榆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烤的“鸟”,不仅是因为想吃它,还因为她发现这个“鸟”也有些不寻常,这个“鸟”长着三个头,六只眼,六只脚,三只翅膀。
“这个叫什么名字啊?”颜南榆指了指“鸟”。
“它叫尚付,我们这里养了很多这个。”子忡把烤的香飘四溢的尚付在颜南榆的眼前晃了晃,然后说,“想吃吗?给你。”
颜南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中闪出泪花,她被关在囚牢里十几年,如今第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她泪光盈盈地接过尚付,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当然也没忘记分一半给旁边的左倾。左倾道了一声感谢接过了,临了又瞥了她一眼。
此时的子忡看着闪着泪光的颜南榆,有些哑然,这小姑娘浑身脏兮兮